“先生说的甚是,既是行伍军人,又如何能违抗军令?能捡回条性命已是幸事,如今我又何惧牢笼陷害?”
许贯忠话音方落,刘法长叹一声说罢。他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忽然高声喝道:“众位不必多言,我半世从军,一心报国,与将士戮力同心,也是无愧于天地!便是童宣帅要参我一本而朝廷降罪,宁可朝廷负我,我却不能负了朝廷!”
翟进闻言更急,他忙转过身来,对刘法说道:“刘经略,难不成恁真要任由童贯那阉狗捏圆搓扁不成!?”
“放肆!”
刘法双目一瞪,又厉声喝道:“依我大宋军中法度,大将既受命,总专征之柄,犒师于野,毕而下令焉,不从令者必杀之!童宣帅乃是奉官家敕令授任的军中主帅,尔等倘若抗拒军令,还恶言詈骂上官,又是该当何罪!?”
发起怒来的刘法眉宇间自有股威严,而翟兴、翟进以及武松等人也没料到刘法竟会如此说,他们一时间也愣在疆场,只顾瞠目向刘法瞧去。
我遭构陷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再累得麾下将士也受牵连,被童贯那厮记恨而枉遭坑害......
刘法心中念罢,他又转头向萧唐瞧去,说道:“萧节帅,这王知寨也是奉令而来,又岂能违背帅令?我随着他到西宁州去,童宣帅那边好歹也有个交代,既是要听朝廷发落,总要经枢密院核实审查,即便有奸人作祟,也不能教我死得不明不白...可是察哥却万万不能交到童宣帅手中,康将军与被俘的将士,还有那数千百姓的性命还要靠他来换回。萧节帅对我已是仁至义尽,刘某铭感五内。如今也休要阻拦,以后的事就拜托恁了......”
救下刘法,力抗夏军,生擒察哥...这些都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南迁的边庭军民人多眼杂,经一人传开消息自然很快传入童贯耳中,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萧唐也很清楚,要真与童贯这等朝中重量级的权奸争斗,绝对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到对方手中。刘法既然受童贯的节制,无论是谁必须承担前番败军丧师的罪责,在战时他倘若要强留住刘法而公然与童贯对持,闹到朝廷时理亏的反而会是自己。
可是察哥却绝对不对交由童贯发落,那个媪相既然不顾刘法麾下数万将士,边庭十余万宋民百姓的死活,仍能颠倒黑白,敌军首脑人物若是落到了童贯的手中,他又怎么会在意康炯等一众被俘将士的死活?
好歹现在童贯的行为已经引起许多将士的公愤,他要把戏做全,也须向枢密院呈送自己所谓的战报核实。在朝廷未做裁决之前,也不能买通个拨差,管营,将刘法似个牢城营内配军囚徒一般说除就给除了。因为毕竟刘法官居熙河路经略安抚使,而童贯在宋夏两国战事再起之前,身份便已从陕西、河东、河北宣抚太尉身份又擢升为太傅,爵封泾国公等要职,童贯要将罪责栽到刘法头上也是势在必为,可是若是在未经朝廷做出判决前便还是刘法,童贯应也不会做出主动往身上再泼污水,而破罐子破摔的蠢事......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萧唐还是吩咐两三个精细的心腹随刘法一并去西宁州才好。心中念罢,萧唐先是向刘法微微颔首示意,旋即又道:“刘经略含冤受辱,虽须忍耐一时,待朝廷勘合军情战报之时,晚辈自当如实向官家原原本本的道明前因后果。”
刘法闻言微微摇头,心说这萧唐虽然峥嵘已露的军中俊杰,可是毕竟还是年纪轻了甚是意气用事,依童贯的权谋城府,此事既然他敢做下必然是确信能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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