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又被夏军冲杀上来的位置,宋夏双方士卒嘶声狂叫,发了疯一般挥舞兵器朝着面前的敌人斩去,还有不少士兵滚在地上扭打着,他们互相或是向对方的眼睛扣去,或是死死扼住敌手的颈项,或者张口以森森白齿咬向对方的喉咙。
城下有更多蚁俯而上的夏军推开阻挡在城墙垛口的尸体,当他们登上墙头后立刻挥舞起手中兵器,劈头盖脸的朝着周围迎上来的宋军士卒砍去,可是当这些夏军兵卒攀登上城头刚开始要做白刃战之时,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却是体魄雄壮如牛,生得黑炭也似的牛皋!
眉目狰狞的牛皋高举手中双锏,战意勃发之下,穷的怪力在牛皋体内激荡,但见他颌下的虬髯也钢针般根根竖起,他两条臂膀布满了似蚯蚓般的青筋,筋肉也呈块状的突起!
两条四楞镔铁锏同时向面前那些夏军猛抡过去,先是一名夏军将官的肩膀挨了一记,肩骨登时被砸个粉碎,另一个士兵天灵盖也被铁锏扫中,脑袋也立刻似个被砸裂的西瓜般暴裂开来!在牛皋身后,党世雄、党世英、王文斌等靖难军中将官也率部挥舞兵器狂奔过来,紧随着牛皋死命要将攀上城墙的敌军尽数歼灭!
此处的城垒缺乏防御工事,现在也只有仰仗城墙消耗敌军的兵力,而攻城的夏军人多势众,并且源源不断的向城头涌来,战到了这般时候也只有凭着守城将士的血性与毅力咬牙顶住敌军的强攻!
经过连番大战之后,萧唐麾下统领的几拨人马之中,靖难军的伤亡相对其他西军部曲要小了许多,这也是由于那些于边庭与夏军杀伐经验极为丰富的部队承担了更多与敌军正面硬碰的任务,可是如今靖难军的将士经历的战阵的次数、规模、惨烈程度也都远胜其他军州指挥使司下辖的那些疏于训练、军纪松懈的禁军,这些见惯了血的军中儿郎也很清楚现在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情形,是以也都战意狂热,只见刀光霍霍、血光迸溅,双方怒吼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在紧促的金铁交鸣声中,断肢鲜血横飞,在这空间有限的城墙之上,宋夏两军的兵卒别无其他念头,只要杀!杀!杀!
“直娘贼!拼了!!!”
牛皋瞪目暴喝,手中双锏左右飞舞,这边一记狠狠敲在个敌军的胸膛上,“嗵!”的一声闷响,那边又是一锏横扫过去,“咔嚓”又是声脆响将个甲士腰间数根肋骨敲得碎裂,沉重的闷响与骨碎的脆响接连响起,只一会的功夫便不知有多少夏军兵卒亡于牛皋的双锏之下,几个脑袋整个碎裂开来,鲜红的血液与白色的脑浆溅得牛皋满身都是,可是他就仍旧似一头发了狂的疯牛在乱战中横冲直撞,根本没有人可以遮拦得住!
只是周围十几架长梯上源源不断的有人冒出,牛皋的呼吸渐渐沉重,他的左肩也愈发麻木起来。当时在萧关南侧通峡寨附近的坞壁与敌军厮杀时牛皋的箭疮也并没有痊愈,可是一来牛皋生得皮糙肉厚,二来他箭疮的伤势较关胜要轻,是以也能勉力厮杀,可是激战的时间一长引动伤口仍使得他的锏法打了些折扣,是以眼见有个夏军将官从斜侧杀出,并挥刀朝着他的腰肋狠狠剁来,牛皋本待抡锏朝那敌将的头颅砸去,钻心的痛楚蓦的袭上心头,牛皋肩头一麻,攥在手中的铁锏也险些摔落在地!
忽然间那夏军将官却剧烈的抽搐了下,他瞪着双目伏头去望,就见自己的胸口上透出了半截枪锋,鲜血滴答滴答的砸落在地。长枪旋即抽出躯体,那夏军将官怒目圆睁得扑倒在地,牛皋这才觑清在那本来要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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