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夏军主将斜眼乜向那员佐将,说道:“你懂甚么?我等此行前来以摸清这萧唐所部宋军的底细为主,奉察哥宁令钧旨,卓啰和南、西寿保泰、右厢朝顺等几处军司袭扰宋军为主,不必硬战死拼到底。既然这拨宋军意图西进,入了河湟便是我夏人的地盘,要杀尽这些宋狗,也须教那厮们逃无可逃!”
佐将闻言讷讷的连声称是,旋即又传令不远处的军吏吹起号角。在宋军营寨周围驱骑驰骋的夏军各部骑众闻得牛角号声之后也立刻收拢阵型,开始向北面驱骑驰骋而去。
“杀!”混战牛皋一声厉叱,左手绰着的四楞镔铁锏猛的荡开迎面敌将劈来的大斧,旋即手中铁锏猛抡,一蓬血雨夹杂着脑浆飞溅,登时将一个夏军骑将毙于马下。牛皋正杀得性起时,却见混战中的敌军忽然调转马头,向北面疾驰而去,他本来正待率部催骑前去追赶,却听见己方大寨中鸣金声大作,也只得意犹未尽的一甩被鲜血浸染的铁锏,并统领所部人马回去向萧唐交令。
“萧节帅,夏军以往与我军杀伐时,最好采用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战法。这拨敌骑来的蹊跷,恐怕也是要诱使我军冒进。”
连营之中,在边庭战争阅历极为丰富的刘仲武眉正向萧唐说道。而在一旁萧嘉穗剑眉微蹙,也沉吟道:“这万余的骑兵倒更像是要来探明虚实,我军方至兰州,还没到西面战事最为激烈的去处,看来却也已被夏军给盯上了......”
“敌众动向虽然眼下尚不明了,我等终不能自乱了阵脚。况且夏军来与不来,我等依然仍要西进河湟,以不变应万变,只能等着看那厮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便是。”
萧唐沉声说罢,可是他没由来的却又感到一阵心绪不宁,自从他率部重夺萧关伊始,便感觉到夏军的动向变得愈发不可捉摸。用兵以持重为贵,盖知彼知己,可是现在敌势叵测,对方到底又有甚么打算?
眼下还须尽快赶至西宁州,先与童贯、刘法所部西军宋军会合之后,再思量出破敌良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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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宋边庭西陲的军事重镇西宁州内外车马隆隆而行,数千禁军部曲押送着载满辎重粮草的驮骡车仗进进出出,还有数万民役搬运着军资器械,天气也愈发寒冷起来,干着体力活的民壮口中都喷吐出了浓浓的白气,时不时一阵朔风吹过,无论军健役夫,也都不由冻得抖若筛糠。
刘法口中也呵出了一股白气,他将披在身上的那领赤红如血的斗篷又裹紧了些,并策马径直往西宁州内的军司节堂踱去。城内军健望见在西军中威望甚高的刘法无不恭立行礼,刘法颔首示意,虽然神情甚是从容,可是心中却甚是疑惑。
前些时日刘法统领鄜延路、泾原路下辖的几路西军部曲与夏军交锋有胜有负,因为夏军兵马调动频繁,刘法眼下也正忙于调拨兵马驻守震武城等宋军新筑的城垒以挟制夏国。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童贯却遣军吏接连来召唤刘法,说有要紧军议商议。
童贯身兼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官拜太傅,又是此番宋夏合战的统帅人物,刘法自然也违背不得他的旨意,只不过经过连日杀伐三军疲倦,现在也正是要休养整顿的时候,刘法心中也不由付道:那童贯在此时说有要紧军情商议,到底又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