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过了近一个时辰,夏国下城射击的弓弩手一边向发射弩箭,一边缓缓向后方退却。而攀爬木梯攻城的士兵也纷纷后撤,临夏城墙头上的宋军将士大多瘫倒在地,立刻又有城中民壮上来为负伤的士卒清理血污、敷药包扎。临夏城墙头举目望去尸骸相枕,一片狼藉,虽然战事极为惨烈,可是好歹还是抵挡住了西夏军队的第一轮攻城。
萧唐也战到有些脱力,他坐到在地倚在墙头的箭楼壁垣上,抓紧利用有些的时间恢复自己的体力。吴玠手中的钢刀早就砍卷了刃,他又脱去满是血污的战袍前去向萧唐复命,而肩膀上中了一箭的裴忠刚被城中郎中拔出了锋利的箭头,虽然血肉模糊一片,可是他仍跟个没事人似的,大声喝令麾下军卒加紧整顿防事,准备抵挡夏国军队的下一轮攻城。
这个时候,本来受萧唐调派到临夏城其他城门指挥部曲把守的萧嘉穗、许贯忠也都回来向他复命。而另萧唐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夏国军队只重点攻打临夏城西、南两侧的城门,而东、北方向却是一片祥和,未曾见到敌军一兵一卒。
“恐怕夏军早经细作探子密保,知晓城中囤积着大批辎重粮草......”
反应极快的许贯忠立刻向萧唐报道:“哥哥,粮草辎重搬运不便,是以夏军是有意要迫使我等弃城逃离,才好釜底抽薪,截断我军东线的后勤补给!”
在一旁的萧嘉穗也阴沉着脸,缓缓点头,又道:“城中无重型的投石炮具策应,夏军却有旋风炮车加上强弩之劲......我军的滚木擂石却发挥不出用处,只要那厮们集中兵力于西、南两侧城门再强攻一两轮,也甚有可能攻占城头。如今城中不过五千左右的兵马,情况的确也甚是危急。”
萧唐神情肃穆,他也点了点头,说道:“周围还有我军克戎寨、威戎城、绥平寨等几座军镇,可是既然夏军是有备而来,恐怕也早就有要围点打援的准备......我军主力部队距离临夏城路途也甚是遥远,要守住粮草辎重,恐怕也只能靠我们眼下统领的人手了。”
“洒家草那干夏狗十八辈祖宗!既然知道那伙腌臜是为了我军补给而来,当然不可能遂了他们的意!”
裴忠忽然啐了一口,又高声骂道:“洒家这具身子便就摞这了!多杀得一个夏狗便是多赚一个!直娘贼,西军儿郎自然誓死不退,就在此拼得个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吴玠听闻也趁着脸抬头乜了萧唐一眼,旋即断然点了点头,可是萧唐也已经注意到了除了裴忠、吴玠等泾原路出身的西军将官之外,其他汴京调拨过来隶属殿前司的禁军将领脸上恐惧之色也愈发明显。眼下守城军械处于劣势,临夏城城墙、城门恐怕再遭受几次飞石打击便会轰塌,三营共计一千五百的西军兵马,加上汴京四千禁军......除了攻城的这一两万夏军之外,横山深谷之中,周围各处要道还不知埋伏着多少敌军人马,现在兵力也处于绝对的劣势,这临夏城当真守得住么?
如果在这般紧要时候军中士气再开始动摇,情况只会更加危险......萧唐心中念罢,可是还没等他站起身子来,安排其余汴京殿前司出身的宋将调拨麾下兵力严守城墙的时候,他却忽然听到有人尖着嗓子惊叫道:“既然能逃,为甚么不走!?我乃圣上任命的正监军,我命令尔等速速掩护本官,撤离此处!否则回汴京后我必要参你这厮们一本,教你们各个受朝廷严惩,治尔等个守护上官不力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