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把三尖两刃刀刀锋的青布,暴喝道:“该杀的狗贼!不除了此害,如何出得百姓恨气!”而武松听得也是按捺不住,腰挎间雪花镔铁双刀已露出半截霜雪也似的寒光,武松也冷喝道:“明明是州府父母官,却祸害治下黎民,做这等勾当!”
贺太守眼见萧唐身后的几条汉子尽皆面露杀意,他吓得蹬蹬蹬连退数步。当他正寻思如何瞒混过去,再做计较时,忽然就听马蹄声骤起,鼎沸的喝叫声也越来越近。有三五百华州禁军在个兵马都监的指挥下蜂涌冲进贺太守的府邸,另有四五十名衙门公人,各各手执鞭枪铁链,反倒将萧唐等一行人等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胆狂徒!该杀的贼子!竟敢手持利刃擅闯知府官邸,左右速与我拿下这厮们!”
华州这兵马都监忽得贺太守门下家丁前来报信,也不知个分明,他得报后赶忙率领官军赶到府中。眼见贺太守面前有几条汉子亮出兵刃,他便立刻喝令麾下军卒掩杀过去,想要将萧唐等一行人或擒或杀!
而贺太守眼见自己手下豢养的官差爪牙也向萧唐等人冲杀而去,他却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贺太守固然很想杀了萧唐等人灭口,可是擅杀朝廷命官,这等大罪又如何遮盖过去?正当贺太守左右为难之际,萧唐身旁武松、史进二人却已暴蹿出去,直朝着华州府衙的官差杀将过去!
长刀迸出几道寒光,史进虎吼一声将手中三尖两刃刀泼风也似的舞将起来,华州府衙做公的眼见面前那汉子来势威风,手中刀势所向披靡,在他们只得连连后撤的时候,武松旋舞双刀也从斜侧杀入人群之中!武松双刀刀势刚猛霸道,恰似皂雕追紫燕、浑如猛虎啖羊羔,血光之中忽然又几条断肢残臂飞起,登时便有五六人捂着被斩断的膀子滚到在地,并撕心裂肺的惨嚎起来!
“反了!反了!”
华州兵马都监瞧得当即大怒,他拔出腰刀大喝道:“府衙重地,不早早投降还敢抗拒,却不是讨死!给我上,将这些草寇贼子就地诛杀!”
可是这兵马都监话音未落,却听有人大喊道:“杀才也敢犯上作乱,不怕死的便来,看我先射你的手腕!”
骤然间一支利箭呼啸袭来,当真一箭射穿了那个兵马都监持刀的手腕!兵马都监惨嚎一声,立刻从马鞍上滚落下来,摔倒在地!
花荣手中硬弓弓弦兀自颤抖时,另一旁庞万春便也冷笑道:“再看我这一枝箭,却要射前面撮鸟盔上的朱缨!”
庞万春说罢搭上箭、拽满弓,“飕!”的又一箭,不偏不斜,正好将掐面个都头官头顶白范阳毡大帽上撒的那一撮缨头射落!
花荣与庞万春对视一眼,旋即大喝道:“还有哪个讨死的?下一枝箭,只顾要往你这厮们心窝射去!”
华州指挥使司中多是些无赖兵痞的这伙官兵眼见那两条汉子弓箭本事端的奢遮,他们忙都止住了步子,当真不再敢上前踏出半步!
被射穿了手腕的那个兵马都监好不容易挣起身子来,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叫骂,却听对面有人狞声喝道:“区区一个兵马都监,竟然率领兵马意图向萧唐萧节帅行凶,却不是要造反?”
那兵马都监闻言一怔,他疼得满头冷汗,仍向贺太守那边疑惑的望将过去。而眼见丑事事发败露的贺太守趁着萧唐麾下好汉与华州官军、公人厮杀的当口绞尽脑汁,也只得咬牙说道:“萧节帅,这几个女子下官却并不识得,只怕是有贼厮鸟要趁着这个时候构陷于我。便是恁要寻下官察问,也当经由提点刑狱公事劾奏冒法,这是朝廷官制,逾越不得。
可是这王义却是已经由府衙定罪判定的罪囚,依我大宋宋刑统法例,也须交由华州府衙收押。公事须一件一件计较个精细,萧节帅,恁又肯交人么?遮莫着还要知法罔法,强自私留下罪名在身的要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