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李永奇登时大急,并高呼道:“武都头!切莫莽撞!”
可是武松充耳不闻,但见皎洁幽冷的月光之下,又有两道寒光旋成一圈寒气,武二郎一刀掀血浪,每步杀数人!饶是周围有无数敌军杀来,没过片刻武松却又向前疾冲了二十几步的距离!
与几个党项头人聚集在一处的野乱魁,在这时也发现有个宋军步将竟直喇喇朝自己这边杀将过来,刀风飒飒、血泉激涌,断肢残躯中更有一团煞气在盘旋!野乱魁心中暗骂一声,心说这个宋狗未免也忒托大了些,就算他一身武艺惊为天人,可是在战场上四面八方都被敌军围住,这厮又能发挥出几成的本事来?
可是正当无数刀枪从四面八方探攻来,要将独陷重围的武松乱刃分尸的时候,忽然在党项骑众后阵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呼延灼与韩滔、彭玘已然率领连环重骑狠狠撞进夏人军阵,马刀与长矛随着风驰电掣撞来的滚滚铁骑毫不怜惜的落在党项骑众的血肉之躯上,一时间头飞腰折、残肢断臂!呼啸而来势若雷霆的重骑兵所向披靡,凿击猛攻之下,本来愈渐混乱的夏人阵型更加溃乱不堪!
武松趁着这个当口纵步疾冲,此时他身上也已挂着两三处深及见骨的刀伤,可是武松却真似生得是钢筋铁骨动作丝毫不见迟缓,当他再次飞步纵跃时便已经杀到了野乱魁等党项头人的面前!!
此时野乱魁身边还聚集着上百巧便寨的族民,他们各自嘶声嚎叫,绰着手中兵刃朝着武松包围过来。而发了狂性的武松刹那间战力似又成倍的提升,雪花镔铁双刀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但见刀锋过处,数十夏人顷刻间被腰斩两截,内脏鲜血激溅满地!
嘭的一声闷响,耀眼的光轮划过时,武松又是一记翻身飞腿踹出,又有个党项族民硬生生挨了这一脚,一股鲜血涌出口鼻,那党项族民的飞出坠地,登时昏死过去!当武松双足点地,并向前方狠狠瞪视过去时,他与那些党项头人之间再无任何阻隔!
这厮当真生得是肉体凡胎!?
野乱魁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血污的宋将,竟然能够暴起直冲到自己的面前!这个时候武松手中钢刀骤然又做旋舞,将这些在自己部族中地位尊崇的头人如杀鸡宰狗一般大肆屠戮!其中那个唤作往利则奴的头人眼见武松狰狞骇人,其壮浑如从血冥地狱中爬出来的噬人恶鬼,他当即吓得肝胆俱裂,并忽然发了声喊,转身便向后方逃去!
武松在乱刀斩杀眼前一切生灵的同时,他信手将右手握着的宝刀一抛,一道厉芒激射而去,往利则奴浑身猛的一颤,他垂下头来就见胸膛前透出的那半截兀自寒芒闪烁的宝刀,终于又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随即直挺挺的扑倒在地!
自问统管银州巧便寨数十年,杀人也只当做稀松平常事的野乱魁心中蓦的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怖,可是面前的那个杀神已经大步流星的向自己狂奔过来,野乱魁下意识的抽出弯刀劈去,武松脚下使出一个虎纵步轻巧的避让开来,旋即手起刀落,“噗!”的一声闷响,野乱魁的一条膀子便被武松一刀生生斩落下来!
剧痛钻心、惊惧已极,野乱魁眼前蓦的一阵发黑,可是还没等他昏死倒地,武松便伸出大手死死薅住他后背衣袍,如举稚童一般竟单手将野乱魁举过了头顶!
满腔戾气与杀意的武松忽然又张口暴吼,冲天的杀气直似要捅破云霄,在场无论是宋军将士、党项骑众一时间竟然都为武松惊为天人的神威所慑,立即又愣在了当场,无不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