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行要寻觅的个藏匿处。
萧唐那边一面还要歼灭定襄县城附近其余贼寇,一面又将兵马分做四路潜进山岭前去搜捕逃窜的田彪。又过了两日的光景,在深山密林间东躲西1藏。没头只顾寻路径要逃离此处的田彪忍饿受冻,与麾下那些贼众残兵遭尽千般苦楚,终于逃到忻州官道附近的一处山麓,田彪刚刚以为自己终于能够逃出生天,可是却没有料到早有一支部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且将田彪以及其麾下漏网之鱼的一举一动觑个分明......
“牛军使,贼人眼下已经逃至官道附近,眼见就要逃离了,我等又当如何?”
在定襄县东侧另一处山涧树林深密的阴荫隐秘处,有个马军军使正向一名面如黑漆,身躯长大,身着宋军马军官将衣甲的大汉报道。这个大汉自然便是新近被萧唐任命为河东新军骑兵营指挥使的牛皋。
如今这支新军马军营中的军使、兵马使(宋朝军制,通常步军一营的指挥官唤作都头、副都头,而马军则被称作军使、兵马使)、押官、队头、副队头、左右傔旗等低阶官将多是由萧唐暂做调遣,从呼延灼操练出来的三千劲骑之中挑选些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充任。毕竟新军初设,很多低阶武职军官缺乏人手充当,所以萧唐也从别部兵马中调选一些将士暂时委任职事,在镇抚河东、征讨田虎、选练新军等公事罢了之后再回原来隶属的军司听命,并且也将于河东时立下的诸般功劳记录在案。
可是除了这些还算善于打仗作战的诸部营老兵之外,其余马军军卒,大多都是原来曾在河东路地界牧马监专管养马放马的马倌,或者是打理过马户马市营生的乡民组成,他们一听逃窜到附近的贼寇仍有上千之众,而己方马军营满打满算才不过三百多人,一些士卒慌了神,其中还有人向牛皋谏言道:“...牛将军,咱们兵力不济,恐怕甚难赢过那些贼人。以小人之见,莫不如调派几个兄弟前去盯梢,再速去报与萧节帅知晓才更稳妥,毕竟咱们是奉命率游骑哨探周围动向,严防有其他贼军途径此处,也是不必与敌军死命厮杀的斥候差遣......”
牛皋闻言却登时把他那一对怪眼瞪个溜圆,他低声向那军卒喝道:“你怕个鸟!那伙贼厮鸟也不过一千人上下,咱们好歹有三百命兄弟,又是以逸待劳,如何不能与他们厮杀!?贼军不过这点人手却要去向哥哥求援,这要是让军中其他同僚知晓了,岂不是要笑话咱们无用?”
被牛皋一通呵斥,那各军健也慌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做言语。只是牛皋虽然有意在此伏击这拨撞到眼前的贼军,他也十分清楚己方除了十几个暂时调遣到他麾下的马军老兵,其余军健大多从来没有经历过征战杀伐。
那伙贼人也不知到底战力如何,现在的形势又是以少对多,也正如方才那名军健所言,牛皋奉令在此游哨,本来就只是做个侦查周围形势的斥候,不必非要与敌军硬碰硬,就算他火速前往定襄县报与萧唐知晓,不在此处设伏拦截田彪一行贼兵,按军规牛皋与其麾下马军将士也不必受军法追责。
可是正如在正史中因为家乡沦陷于金军之手,而自行组织义军抗击金兵的牛皋那般,他率领着同样是放下锄头时日不久的民众在平顶山一带曾多次阻击敌军,史载中的牛皋第一次与金军交锋也是敌明我暗,设好埋伏静等金兵到来后再杀对方个出其不意。如今的牛皋皱着眉头思量片刻之后,心中也终于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