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攻打我夏国时要割我们同胞族民的人头请功,杀起人来可丝毫不比我们逊色。便是同样身为大夏子民的党项诸部,相互在大漠间攻伐起来同样也毫不手软...为了自己的部族能够生存下去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义。所有所谓的恶行,也都不过是从自已群体一方的利益出发罢了......
本来只打算入宋境见人便杀、抢了就走的嵬名谅只知道如今自己部族的青壮都要被宋军杀绝了,只怕遗留在夏国银州的那些老弱妇孺,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其他部族蚕食吞并,成为别人的仆人奴隶。就连他自己的儿子也已尸首分离,手段用尽只为了能让自己与族人活下去,可是事到如今,活着还能有甚么指望?
郝思文一甩长枪,枪缨上粘稠的血液登时在地上匝出一道半月形的痕迹,他冷眼打量着眼前那个党项头人狠厉的双眸渐渐化成一团死灰,旋即重重摔落下马,再无半点声息。此时刚斩下嵬名察首级的宣赞也已经驾马来到郝思文的身侧,他眼见残余的党项族民在大批涌入百井寨的官军围剿下伤亡惨重,要将这拨寇钞作乱的敌酋尽数歼灭也只是时候早晚的问题。
宣赞与郝思文相互对视一眼,旋即又道:“按萧节帅的军令务必要将太原府左近的贼众尽数剿灭,如今百井寨这边的党项部族也已歼灭了,却不知阳曲县那边的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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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血光映照在三尖两刃刀雪亮的锋刃上面,彭玘高嚎一声将手中长刀奋力横斩过去。“噗!”血光飞溅,一个贼人头目的头颅顿时抛飞而起。
“好狗不挡路!狗官,你既然要找死,先吃爷爷的石鎚!”
气喘吁吁的彭玘还没缓过神来,贼众之中便有个唤作袁景达的强人头领挥舞起看似份量极重的大石鎚朝着他的天灵盖当头砸落下来!
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三尖两刃刀竟被袁景达势大力沉的一击生生砸弯,彭玘也顿感虎口发麻,紧紧攥住刀柄的双手也颤抖个不停!
彭玘啐骂了一口,心中暗付道:这个贼厮鸟好大的力气,若是只较量武艺我虽不输于他,可是贼众急于突围,只凭我统领着所部兵马拦截,恐怕抵挡不住!
要在太原府扎稳根基征讨党项诸部与河东贼众,同时还要安抚大批的流民百姓,首先确定己方军州治下县镇安宁便是重中之重。是以萧唐调兵遣将,先是命各部官军人马把守住官道要害,又命部曲逐次先将在太原府附近地界作乱的贼众兵马扫荡一空。
与此同时,萧唐也要警惕周围贼军的动向,是以王焕、韩存保、姚平仲甚至是王进与李永奇等官将统领的新军兵马都要铺开阵势全面防御有可能趁着己方部队立足未稳,而要发动侵袭的贼众。要清剿太原周围县镇、军寨的敌军,也只有教宣赞、郝思文、韩滔、彭玘等以往多数是做为关胜、呼延灼偏将出战的将官独统一支部队,再由姚平仲调拨出的西军步卒辅助,才能尽快稳定住太原府周围的形势。
在宣赞、郝思文领命前去清剿占据百井寨的党项步卒的同时,彭玘与韩滔这边也奉命,先行把守住阳曲县附近的关隘要道,死死缠住贼军兵马再等别部官军围而剿之。只不过正当彭玘统领两营人马刚进入阳曲县地界时,却撞见了发现苗头不对,正要率众北上与田虎麾下其他贼众汇合的敌军。
包围网还没有形成,如今彭玘所部兵马反倒被杀得个措手不及,只是眼见贼众成群结队的向自己冲杀过来,战到有些乏力的彭玘心头却忽然浮现出四个字来:死战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