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之事相对也更熟稔些。既恁的,待你们登记画籍过后,我会吩咐王进教头先考究你们一番,倘若你们真的熟悉兵事本职,新军如今缺乏各部曲统率的将官,我会拨两营人马由你们兄弟二人各自统管一营。
可如今新军初设,诸般军职差遣只做暂时安排,若是你二人统军不力,一营指挥使之职自然也决计再做不得。可是反过来说,若是征讨河东匪寇有用到新军之处,你们如果能立下番功劳,自然另有擢升提拔,也教你们能一偿在军中争个功名的夙愿......其余军司将官顾忌高俅老贼的权势,不敢收容你们,本节帅却只当他那三衙太尉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这些事不必我多讲,你们也很清楚。如此安排,你们意下如何?”
因为躲避高俅迫害,而不得已诈病辞官,归附于萧唐的王进闻言向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二人张望过去,他神情虽有些复杂,可也依然很干脆的向萧唐拱手说道:“得令,考究与教授这兄弟二人统兵操习之事,属下必不怠慢!”
而党氏兄弟听萧唐不止肯收容他们,也答应会给他们机会在军中升迁加封,委以重任,当然也都是又惊又喜。在萧唐吩咐过军校为党氏兄弟登记注册,收入营中安顿之后,便与王焕、王进等人又奔着前方营寨巡视去了。
党世英、党世雄二人面露感然之色,他们怔怔的望着萧唐远去的背影,过了片刻,这对兄弟忽然齐齐跪倒在地上,并向着萧唐那边咚咚磕头,口中还感激道:“萧任侠胸襟宽阔,待我们哥俩恩同再造!我等势必要报你大恩,于军中兢业勤勉,刀剑不避、万死不辞!”
而萧唐那边,他又向身边的王进吩咐道:“王教头,虽然那党氏兄弟曾在高俅帐下助纣为虐,可是奸佞横行,他们二人却也如许多只求在军司中一时得以苟全的将官一般,只得屈从于强权。还望你细心督促他们两个痛改前非,严加督管,也能使得河东新军诸部官将中,多两个可用之人。”
“用人之人,人始为用。恃己自用,人为人送。彼处得贤,此间失重。若驱若引,可惜可痛......”
王进听萧唐说罢,一时间忽然又想起平素他与萧唐长谈时,涉及到旧日高俅祸害军中同僚,大宋军旅各处却缺乏得力将官的现状而感然长叹,旋即他也向萧唐说道:“属下自然知道萧任侠的一片苦心,我也必将尽心竭力帮衬于恁......只是说到如何用人,属下还有一事却需要向萧任侠报之,是关于那王文斌的。”
萧唐闻言停住了脚步,他向王进望将过去,问道:“王文斌?他那边又有何事?”
王进面露笑意,说道:“萧任侠有所不知,昨日傍晚时王文斌曾寻到我那里,以同是禁军教头出身的名义与属下秉烛夜谈。我当时曾向他说及萧任侠因大宋军政萎靡,又如何煞费苦心于河东意图为国家打造出一支善战之师,也说道当年你不畏圆社高二强权,经略暗付京西、河东诸地时,又曾肃清军中败类,征讨当地祸害良民百姓的匪寇等事宜。那王文斌虽然沉默不语,瞧他模样,似也将属下的话都听进了去。
后来那王文斌还曾向我讨教枪棒技艺,军旅操练之法,属下自然也是一五一十,倾心相告。王文斌倒也谦和,连称受益匪浅,也全然不见初至县城时那般言语浮夸的模样......属下也曾听他提及,那王文斌说道汴京虽禁军将官甚多,可在京师重地厮混时日忒久,不经历过战阵杀伐,也荒废了毕生所学。他似乎有意再说通关系,辞了殿前司禁军枪棒教头的差事,而请托军司调任他至河东新军,也好能与边庭为国家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