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几分羞涩地向萧唐瞟了过去。
庭宴到了这份上,吃了只顾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牛皋浑然没有察觉现场的氛围有任何不对;萧嘉穗是个襟怀豪爽、且智胆双全的豪士,他虽看邬梨、邬芳的做派又几分不入眼,可是也信萧唐心中自有计较,是以也并未表现出任何态度;王进性情持重,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与邬梨府中管事徐威、唐显推杯把盏;可是花荣也是个常好打熬武艺的血性青壮,他脸上的不耐之色愈发明显起来,那对剑眉也蹙得紧紧的。
而萧唐的反应一直很沉着,他温言笑语的岔过邬梨的话头,说的也都是些国家事、江湖事,甚少正眼去瞧在一旁暗送秋波的邬芳。时候一久,邬芳也看出萧唐并非装出副清高端正的模样,绝对不似寻常对她趋之若鹜的其他男子那般对她充满了欲望。所以本来喜欢众星拱月被男子追捧,这时却发现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邬芳,她那张俏脸也渐渐沉了下来。
只过了大半个时辰,愈发感觉到筳席间尴尬气氛的邬梨只得命家丁安排萧唐等人前去歇息,而邬芳闻言立刻寒着脸站起身来,也不与众人打过招呼,便立刻提起裙摆便朝厅堂外走去。
邬梨急匆匆的向萧唐告了声罪,他也连忙跟着自家妹子赶到她的闺房。当邬梨一进门,就见邬芳面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她胸脯还剧烈的一起一伏着,看来似受了很大的羞辱。
“妹子,你怎地恁么无礼,全不识些体面,也不知向萧节帅告退?”
邬芳听自家兄长反而出言责怪自己,她登时跳起身来,就似只发怒的花猫一般向邬梨痛斥道:“我为何还要留在那,继续受萧唐那厮的羞辱不成!?”
“噤声!你也忒莽撞了些,他毕竟是朝廷大员,又怎好置骂?”邬梨忙劝邬芳冷静下来,他又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曾听闻他纳了两房妾室,就算他不是个纵情声色的登徒浪子,却也不是个不近女色的人物,我这做哥哥的有心为你寻个好人家,这才有心做成这门亲事,可是谁会料道那萧唐竟然是这般态度!”
邬芳受惯了河东路地界大户公子的追捧,如今好不容易瞧上个看得入眼,而打算委以终身的,对方竟然待自己视如无物,这也更教她不能接受。是以邬芳明眸圆睁,当即又指着邬梨的鼻子忿怨道:“哥,现在说这些还有甚用?说起来如果不是你一直劝我那萧唐家大业大,与他结成亲事对咱们邬家庄助力甚重,小妹又怎么会遭那等羞辱?此事若传将出去,小妹又哪有脸面出去见人!?”
邬梨捻着胡须沉吟片刻,他心想原以为凭自己这妹子的姿色容貌,寻常男子若遇到这等美事,也绝不可能不动心,可是那萧唐倒也并非一般人物。只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好心将自家妹子许配于你,教你府邸中再添一个如花似玉的佳人,他又如何不肯接受?
不由得,邬梨对萧唐多了些忿怨,可是说到底来,这也的确是他邬家兄妹自作主张,一厢情愿的以为萧唐必然会乐不得将邬芳纳入府内,如此才能借助他更大的势要...邬梨心说就算自己埋怨那萧唐,可是也找不出对方有甚么理亏处。
何况自己莽撞在先,以现在萧唐的声势与地位,又岂是邬梨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