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应过后,又向萧唐问道:“既恁地,我等何时动身启程?”
萧唐苦笑了一声,他边朝书轩窗外望去,边说道:“按现在的情况看,只得越快越好了。”
许贯忠明白萧唐话里含义,也不禁莞尔一笑,随即他也与萧唐朝窗外望去时,就见苏瑾娘、唐芃秀等几个女眷现在正坐在院内竹林的凉亭内叙话。
虽然现在看苏瑾娘的杨柳纤腰没甚么不同之处,可因为近一个月来她天葵未至,若有所察的苏瑾娘忙教唐芃秀为她把脉问诊。果不其然,苏瑾娘已经有了身孕。
前后世都不曾做过父亲的萧唐,得知自己要初为人父的消息心中当然满是激动与欣喜......可是问题来了,萧唐是这段时日在庾家疃庄院陪伴自己的家人时,才与苏瑾娘珠胎暗结的,可是他却仍要与许贯忠、燕青、萧义等人返回辽境,绕上一个大圈子报备辽国官府,说自己其实并未在辽东遇难才能得以返回宋境,这么一通折腾下来,随着苏瑾娘的肚子慢慢鼓胀起来,按世人看来萧唐与自家娘子明明相隔两地,那么这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萧唐知道自己是亲爹,可是在旁人看来,他这明显就是“喜当爹”......
虽说萧唐知道在汴京自家府邸隔壁居住的大户并不姓王,可是在他还没赶回汴京之前,虽然苏瑾娘怀身孕的迹象已会十分明显,甚至也有可能已经临盆。可拖的时日再久些,只怕自家娘子在府中秘密生子之事让知晓了......那么旁人看来,萧唐脑袋上不止那个绿油油的帽子是戴定了,于苏瑾娘清白的名声也甚是不利。
许贯忠强自忍住笑意,他又说道:“哥哥如此说,我等也的确是宜速不宜迟,如今小乙留守于保州,我等与萧义、段景住两位哥哥也须尽快赶去与他汇合......只不过小乙按哥哥的吩咐,又得时迁等兄弟帮衬,也正如哥哥所料,有些人自从辽国官军探知我保州划地自治后,行迹就蹊跷的很,如果任从其在保州暗地行事,日后也必将成为内部哥哥治下军镇内部的隐患。”
“与绿林中的豪杰之辈聚义,讲究的是义气相投。而对于一些走投无路的好汉仗义相帮,他们也同样会感恩戴德,心甘情愿与我等共聚大义,也足以信任。
可是终究还是会有那么一些人,道义、情分对于他们而言不值一提,虽说那些人能够一时为我所用,在短期内也能当得大用。可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许会是官身名爵、或许会是称霸一方,根据这个世道上时局的变化,机关算尽只为谋求更大的功名......他们想要的,我现在的确无法满足他们,所以有些人会生异心,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
萧唐感然说罢,随即又道:“也正如三郎平日常好说的,能够成就大事的人,多半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何况小乙在保州观察得久,那个人现在也已经漏了些行迹,咱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再往保州再寄封书信去,我等走海路赶赴保州之事,直让我等心腹兄弟知晓便是。现在也的确只有先除了那个隐患,我才能够安心返回汴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