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行当,你当是作乐耍弄去?与你这小毛孩又有甚干系!要当江湖好汉,你小子可还得再等几年!”
张荣轻哼了声,又道:“七哥,我年纪虽轻些,却有甚么不理会得!待我出来闯荡江湖打出名号时,只怕我小白龙的名头反要压过你这活阎罗!”
阮小七与阮小五听了都不由朗声大笑,阮小七朝着张荣假意欲踢,口中还笑说道:“你这小猢狲,倒与爷爷胡吹大擂起来,又讨打不是!?”
张荣嘿嘿一笑,旋即一记扎猛子又潜进了水中,碧波粼粼的海面上也只涌起少许洁白的浪花。
就在这时,有两个汉子已然来到船坞前,他们眺望一圈,终于觑见乘船在海中晃荡的阮小五、阮小七兄弟二人,其中一个身材修长、皮肤白净的汉子便张口呼喊道:“五哥、七哥,小弟有事正要寻你们,不知二哥现在何处?”
阮小七转头向岸边望去,瞧清了来的那个汉子,便笑道:“原来是孟康兄弟,二哥、张顺兄弟与水手船户尚都在海岛上呢。这些时日你不都忙着进购柚榆木材,监造海运纲船么?甚风吹得到此来寻咱们?”
原来的蓟州饮马川头领,因善于造船而被萧唐请到密州监工制船的玉幡竿孟康笑道:“确实是有件要紧事要说与阮家三位哥哥晓得,且先上岸再说。”
阮小五与阮小七听了,便摇着桦楫往船坞的方向划去。不多时,待阮小五与阮小七跳上了岸,将木船缆好之后,待又瞧清孟康旁边的那个汉子时,阮小七的眼睛却不由得一亮。
那汉子生得淡眉眼秀,微有几根髭髯,万字头巾发半笼、白罗衫绣系腰红打扮。虽然他生得还算端正,面色却呈古铜之色,而且从他挽着裤腿儿、袒露出半片宽厚胸膛可以看到他的肤色不仅黝黑,皮肤上还浑似铜钱的纹路,便如生锈的古铜。
阮小七知道有许多做渔民、艄公、船夫等行当,靠水吃水的汉子因为常年生活在水中讨活路,又在风吹日晒之下身上很容易会生有这种类似水锈的斑痕,是以他便对那汉子笑道:“这位好汉,看来你也是个做水上行当的,不知又该如何称呼?”
那汉子向阮小五、阮小七抱拳施礼,朗声说道:“方才已听孟管事提及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两位好汉的大名,在下成贵,在江湖中唤作玉爪龙,本在钱塘江里做艄公营生。家父当年曾与武夷山落草,在梅大郎梅世叔帐下做得头领。
前些时日梅世叔寻我这里来,说有心要带挈我们在钱塘江上讨活路的几个兄弟北上撞筹,投奔明主。听得那位豪杰招贤纳士,与许多好汉共聚大义。我与钱塘江上其他三个好汉虽蒙道上兄弟抬举,被唤作‘浙江四龙’,可是却只做艄公买卖而蹉跎了岁月,如今能投得大寨入伙,正可还了愿心!”
阮小五听罢,登时喜道:“原来是成贵兄弟,我们阮家兄弟三人,当年也是在济州梁山泊边石碣村中只以打鱼为生的渔民,也是不甘心怄狗官泼贼的鸟气,才投奔我家哥哥聚义。说起来你们四个好汉,与我们阮家兄弟三个的出身倒是很像!兄弟说是梅展前辈带挈你们四个前来,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孟康在旁回道:“梅前辈本来怕人多眼杂,先是吩咐成贵兄弟驾支小舟至密州板桥镇前去知会。如今也该快到了市舶司那边的船坞,萧管事已遣人前去相迎,并知会我前来教阮家几位哥哥晓得。”
阮小七听罢笑道:“早听哥哥提及当年名噪两浙路绿林的梅大郎,如今也肯助咱们做成大事。既是当年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咱自当前去拜会,我也要去瞧瞧那梅前辈从江南又引荐来了哪些好汉,能与咱们做成患难相扶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