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任侠!我还是想不明白,恁不止是朝廷命官,食禄于国,又甚受官家看重,朝廷与国家有何亏你处?你又何必借着诈死隐匿踪迹,又暗通这两山匪寇,做背反朝廷的勾当!?”
当秦明与黄信将萧唐暗中所谋划之事知晓个大概,直言快语的秦丝毫不能理解萧唐那看似大逆不道的行径,便张口直问道。
萧唐也料到秦明会有此反应,他摇了摇头,反而向秦明引荐鲁智深道:“秦统制,你以为的二龙山大寨主,乃是我的结义兄长鲁智深,你又可知他曾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听命,当年未出家前的姓名唤作鲁达?”
秦明脸色微微一动,忙向鲁智深抱拳说道:“原来恁是西军中有名的好汉鲁提辖,我也曾听闻过你的大名,久仰!”
鲁智深却白了秦明一眼,将大手一挥,并忿声说道:“洒家也不须你来客套!当年俺之所以杀人避祸、净发为僧,就是因为洒家三拳打死了个欲强抢民女的恶霸,虽然为此丢了官职,只能落草为寇,可若是再撞见那般恶霸撮鸟,洒家还是要打杀了那厮们!你这汉子只知迎合上官,还说甚么官匪不同路,洒家这个绿林中的贼,既然是你这厮的死对头,你又与俺套个鸟近乎!”
秦明本是个暴躁性急的烈汉,可是听鲁智深这通抢白下来,他却发不起脾气来,只是闷声不语,不知该如何回复鲁智深。
“秦统制,你已经与我林冲兄长打过照面,也当知道他在汴京任教头时谨言慎行,一心也只想为国家效力,可却因高衙内那厮觊觎嫂嫂,高俅便害得林教头百口莫辩,连番构陷下来险些被制于死地......”
萧唐再向秦明、黄信一一引荐了其他的在场的兄弟,又朗声说道:“寨中似杨志、徐宁、凌振、唐斌、李志等兄弟,也都如林冲兄长一般,遭奸贼陷害而不得已落草为寇,还有像智深兄长、孙安兄弟等人手刃为祸一方的恶霸,这才亡命江湖......其余我二龙山的兄弟,虽然是绿林草莽出身,可大多也是因酷吏盘剥、奸官欺压,怄不得那满腹鸟气,只想挺起腰板做人,这才啸聚山林,继而在此处共聚大义的。
就算是落草山林,我两山好汉未曾害过一条良善性命,却也不会放过一个为祸乡里的恶绅,我倒想请秦统制扪心自问一番,如果今日咱们颠倒换个处境,我们兄弟都陷入秦统制的手中,你真就愿将我们这伙草寇尽数杀尽了?我还想请问秦统制,就算我等真的被荡平剿灭,青州,乃至整个大宋地界可真的就能太平了,黎民百姓便真的能安居乐业了?”
萧唐掷地有声的一番话直问得秦明哑口无言,从原著中的描述,萧唐也知他们这两个地方军司的将官,其实对于名声甚好的绿林中人比较包容,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场,更是不由自主。过去的秦明只把心思用在征战厮杀上,可他又如何不晓得各路州府多有对百姓敲骨吸髓的滥污贪官,自己如果对那类贪官蠹虫俯首帖耳,那么又和为虎作伥的去祸害百姓有甚分别?
“萧任侠果然能言善道,未将也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与恁做了对头......”
在旁的黄信惨然一笑,他又说道:“只是今日萧任侠既然愿意以真面目相示,让我与恩官得知你担着血海也似干系的勾当,即便不会要害了我等性命,恐怕也断然不会放我们两个离去吧?”
秦明懊恼的长叹口气,他心说现在落到萧唐手里,打也打不赢,说也说不过,便索性寻了个座头,大咧咧地坐去,并嚷大声道:“罢了!可笑我还自问凭自己一身本事镇得住这青州地界的强人,原来萧任侠、鲁提辖、林教头这等奢遮的豪杰都虎踞于此!是我秦明猖狂,落到你们手里也是没法,诸位若不肯放我,我与黄信兄弟便住在你们寨里,吃你们的喝你们的,还能怎地?”
听那暴脾气的秦明竟然憨声说出这等撒泼话来,鲁智深也不由被他逗乐了,他哈哈一笑,说道:“洒家本不喜你这倔脾气,可你这厮倒也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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