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没有半根杂色,浑身雪白的照夜玉狮子马。显眼的是他面戴一副狰狞威武的铁獬豸面具,便如吞奸噬恶的灵兽降临尘世间,端的是威武不凡!
饮马川不过七八百人马,从哪里纠集来如此厉害的人马?怎地我从来未听说平、蓟之地有这么一伙兵强马壮的强人!?王伯龙把眼望向孔彦舟,可见他也是一脸讶异骇怪之色,显然也是摸不清这伙兵马的来头。
萧唐双腿一夹,胯下照夜玉狮子马唏律律一声狂奔而出。他纵马睥睨王伯龙一伙贼寇,忽然大声喝道:“就是你们这伙贼厮,敢伤我邓飞兄弟!?”
孔彦舟忙使了个眼色,叫王伯龙切莫轻举妄动,他又驾马奔出几步,朗声道:“诸位好汉又是哪路的人马?却不似是南京道绿林中的同道。”
萧唐率人马冲出来时,他便已瞧见邓飞被王伯龙擒住这段时日饱受虐打的惨状,此时萧唐心头那把按纳不住的无明业火早已燃起,他扬起手中陌刀指向孔彦舟,凝声说道:“你休管我是哪里来的,既然你伤我兄弟,又害了饮马川寨中几条儿郎的性命,这笔账总要连本带利算个明白!”
一语方罢,萧唐身后一众兄弟与麾下兵马齐声鼓噪起来,他们指着王伯龙这边的贼众喝骂不绝,作势欲冲!孔彦舟见对方突出杀出的数路兵马足有七八千人,有显然是有备而来,这要厮杀起来自己这边占不到甚么便宜不说,若遭此一败,王伯龙麾下的群寇也必然军心浮动,人心思变......
想到此节,孔彦舟抱拳向萧唐问道:“小可孔彦舟,不知这位英雄如何称呼?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倘若知道邓飞头领与诸位好汉有这般交情,我等也不会触犯了他,既然咱们同在绿林中打踅,都是江湖同道,真就要闹到兵戈相见,不死不休么?”
萧唐这边刚奔回本阵的乔道清按捺不住,他当即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鸟屁!姓孔的,你要脸不要!?方才你这贼驴不还要炮制我等么?怎么见我们人多,便怂了你那狗胆!?”
鲁智深也等得不耐,他也暴声吼道:“要打便打!休要再磨耗!你这干腌臜贼厮鸟,有胆子捋虎须,没胆子厮拼不成!?”
萧唐先是朝身后一众兄弟打个手势,随即又道“就算都是在绿林中打踅的,也要讲江湖的道义!王伯龙、孔彦舟,你这厮们既然凭自己势大便要欺压绿林同道,我全羽仗着麾下兄弟人多,就也能拿你们开刀!”
既然知道王伯龙一伙贼寇中有诸如孔彦舟这类从大宋国内流亡过来的冀南军余孽,萧唐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现在在绿林中行事的他不止以獬豸面具遮住相貌,又换了身征战厮杀的行头,自然也需要个化名在江湖上行走。
至于全羽这个称呼......原来轨迹中田虎手下本事最为过人的能人猛将大多已投到自己麾下,四大寇已有两家再掀不起甚么大风大浪,自然也不会有地灵星与天捷星化名作全灵、全羽潜入伪晋国里去做内应,是以萧唐本着拿来主义的精神,便将这假名用到了自己身上。
孔彦舟面色一沉,全羽?无论宋辽两国绿林之中,也从来没听过这么号人物,他既能纠集这等声势的人马,又怎么可能是道上的籍籍无名之辈?
“虽然我等莽撞,伤了邓飞头领,可所幸的是未坏了他的性命。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若是我们在此兵戎相见,可就要害得上千人兄弟丢了性命,全头领,如此真的值么?”
孔彦舟虽心中疑惑,可他心道这次己方人数处于劣势,等待回平州召齐人马,倾巢而出时再与这些来路不明的强人厮杀不迟,所以他又说道:“既然咱们与全头领已结下了梁子,便由得诸位好汉划下道来,小可倒是有个主意,倒不至闹得咱们两边人马损兵折将,就是不知全头领敢不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