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姓梅的,你好好的节度使不做,也敢去招惹高太尉!如今辞去官职便以为能保住性命?”
“现在的禁军将官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给人当狗也能当得如此理直气壮......”梅展摇了摇头,又长叹道:“见高俅那厮迫害林冲、杨志等人的手段,我便知与他不能善了。不过想取我的项上人头,也没那么简单!”
说罢梅展缓缓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对胡春、程子明喝道:“与贼做狗的奴才!敢与我梅大郎一决生死不敢?还是说你们只敢暗箭害人!?”
程子明闻言大怒,他挥枪骂道:“姓梅的,便是你当年再风光,也不过将是老子枪下之鬼!还与老子摆甚鸟威风!?”说罢程子明怕马欲上,却被一旁的胡春拽住了他胯下战马的马嚼子。
程子明怪目一瞪,骂道:“胡春,你这厮作甚!?”
胡春阴沉着脸,说道:“那厮不过三四十个随从,咱们有近千人并着两百张神臂弓,要取他们性命易如反掌。你与那厮放对厮杀,岂不是画蛇添足?”
“好歹那梅展也是前朝成名的人物,叫他死在老子手里,也能显出咱的本事来!”程子明狞笑说道。
你有个屁手段!当日不还在汴京长街惨败在萧唐手里!?何况咱们是奉高太尉之名扮作强人暗中除掉这梅展,你便是杀了他又能向谁去吹嘘!?胡春虽然中暗骂,可是碍于程子明性情暴躁也不好明说。程子明急不耐地拍开胡春的手,拍马便向梅展冲去。
“大哥!我来会会那厮!”梅展的家将张义怒道。
“不可莽撞!压住阵脚,由我去斗他!”梅展说罢当即拍马迎上,顿见两人杀作一团,甫一接招,梅展就感到这程子明手中浑铁枪势大力沉,可他刀法不乱,与程子明酣斗近三十余合,来来往往间,倒也是胜败未分。
可梅展虽然当东南绿林中的名声最劲,但是他的武艺并不及同为十节度的王焕、张开、韩存保、杨温等人。现在他这般年纪力气不加,渐渐地便被靠着身强力壮的程子明渐渐给压制住了。
一旁观望的胡春见了渐渐放下心来,他心中又暗付道:不止是要杀了这个梅展,他这干家将亲信也一个不能放了!否则但有一个逃了,向人揭发太尉暗中派我等除掉梅展之事,高太尉必然要治我等的罪。
他心中想罢便一打手势,不带梅展与程子明分出胜负,埋伏两旁的两百殿帅府内高俅亲军齐齐举起手中神臂弓,手指已经按在机括上,便要朝梅展麾下的家将射去!
“狗贼!我跟你们拼啦!”家将张义眼见梅展在程子明的枪下险象环生,而其他高俅手下的爪牙已经要开始杀人灭口,他悲愤下一声暴喝,便要与其他骑兵冲上去与那干爪牙拼命。
“咻-------!”
利箭破风的尖啸声乍起,一支羽箭直直插进个正要下令发弩的头目喉头!胡春与其他高俅亲军大惊失色,就在这时,又有数百骑从山坳口忽然杀出!
梅展与程子明惊觉另有一路人马杀来,他们暂且罢了战,眼见来的那彪人马如胡春、程子明麾下高俅亲军一般,都作江湖强人打扮。为首的两人中一个也用黑布遮住口鼻,他手持骑弓,胯下战马得胜钩上还挂着把长枪;另一个背负双刀,却用一张漆黑的獬豸面具遮住了脸。
“来者何人!?”程子明举起手中浑铁枪,指着带着獬豸面具的那个强人头领喝道。
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从獬豸面具下传来:“就和你们一样,咱们兄弟们也正要在此做些没本的买卖,只不过咱们兄弟不害好汉,只杀走狗!”
“怎么今日不讲江湖规矩的撮鸟如此多?”
就在梅展、程子明、胡春以及新杀出的那彪人马在山下对持时,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密林中,却有两个探径的强人喽啰在注视着山脚下的动静。其中一个喽啰骂道:“真是邪了门!在下邑、宋城、丰县一带只有咱芒砀山一处强人,往日也没有哪些绿林中的同道越界来与咱们争!今日怎地突然冒出两拨贼男女来,也敢触咱芒砀山的霉头?”
另一个喽啰觑见新杀出的那拨强人中戴獬豸面具的头领,他笑道:“你瞧那厮,戴的那甚么面具,倒比咱们大当家的更能装神弄鬼!”
“就你会乱嚼舌根!若是你这话传到大当家的耳朵里,有你好瞧!”他那同伙把眼一瞪,旋即又说道:“直娘贼,只有咱芒砀山欺负别人的份,倒有不开眼的撮鸟来抢咱们的饭碗!事不宜迟,赶紧回去知会三位哥哥一声,点齐兵马来教教这两路鸟人绿林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