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高衙内网开一面,饶过林教头一家。”
“却是作怪!徐宁,你倒是与本衙内说说,我爹名声怎么了,本衙内行径又如何了?”高衙内冷冷一笑,又说道:“你不过是个行伍莽夫,区区一个教头,本衙内来照顾我家娘子,难道还不如你了?”
此时高衙内身边个小厮探过头来,与高衙内交头接耳一番后,就见高衙内眉毛一挑,欢喜道:“哦,果真如此?”
高衙内淫笑着上下又打量徐宁一番,张口说道:“徐教头,本衙内可是听说......你那娘子也颇有几分姿色。”
一向谨小慎微好脾气的徐宁听罢,他的双眼中登时迸射出似烈火般凶猛的怒意!就连他的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对于他这个低调谨慎的金枪手而言,他的家人却是他绝对不容触碰的逆鳞!!!
如果没有官身羁绊,徐宁会毫无犹豫地冲上去,用自己的一对拳头将高衙内打到不成人形!可是徐宁也深知自己如果伤到高衙内分毫,那么他的仕途前程、他妻小安乐的生活,甚至他全家人的性命都被高衙内身后的高俅老贼抹杀掉。他拳头捏的青筋暴起,却似重逾千斤般无法挥起,他欲冲上前去狠狠教训那高衙内,双腿却如灌铅生根,迈步不得。
高衙内见徐宁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当日眼见自己轻薄自家娘子,却只能忍气吞声的林冲。他的心中不由又升起阵病态的快感来,这就是京师内奢遮的好汉?这就是所谓的军中骁将?本衙内便是要真宠幸你家娘子,你又能怎样!?
甚么江湖好汉,都他娘的是群土匪强盗!甚么行伍将士,还不他娘的是我高家豢养的走狗!
早年曾经在市井间厮混的无赖闲汉高衙内,便深以为旁人吹捧甚么英烈侠客、江湖好汉全他娘的是放屁。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都是他现在这样的日子:就是要嚣张!就是要霸道!就是要踩在你头上拿你的抢你的,你却奈何不得本衙内!!
何止是京师,整个大宋底层那些泥腿子贱民口中唾骂本衙内,却终日妄想能像本衙内这样活着:住最气派华贵的府邸、玩最漂亮的女人、吃喝最奢侈的珍馐美酒,而那些甚么一身本事的好汉也只能听本衙内的使唤!谁不服就灭谁,谁不忿就偏要整谁!
你们骂本衙内恨本衙内,就是因为你这厮们对本衙内的日子眼红不已,只能听着本衙内诸多快活的事迹过过干瘾!就是要像本衙内现在这般,你徐宁不有身本事么?我就看上你家娘子了,我就又明摆着与你说了,你动本衙内一下试试!?
眼见徐宁双目似喷出火来,脸都已因愤怒而憋成绛红色却仍不敢迈出一步来,高衙内不屑地一笑,反而向徐宁身前凑了几步,说道:“回家好生看住你家娘子,本衙内的闲事莫要多管,待本衙内抽出功夫来,再慢慢与你......和你家娘子计较。”
“你!”徐宁嘶声怒吼,不知是因为愤怒已极还是仍心怀畏惧,他只吐出一个字来后,便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高衙内又张狂地大笑起来时,忽然就听一阵唏律律马儿长嘶声传来,一辆厢车从不远处直奔至高衙内、徐宁等人身前。
高衙内吃了一吓,还没来得及发作时,他身边的小厮眼见赶车的是个军汉,却仍先张口痛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殿帅府高衙内在此,哪个不开眼的丘八也敢来冲撞衙内!?”
那军汉冷冷打量高衙内和他身边小厮一番,并未回话,下了马车将厢车车门打开后便肃手恭立在一旁。从车厢中缓缓走出相貌雄壮的中年汉子,徐宁望去却是他相识之人。
走出厢车那个汉子,正是在徐宁赴萧唐府中席宴时,他曾经拜谒过的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大郎梅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