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话,此番你叫我等前来赴会,若不是劝我等归顺受招安,又是所为何事?”
萧唐想好说辞,他沉声说道:“啸聚山林,痛快一时,但终究是玷污了自己的名头。我曾听闻奚头领在军司遭人构陷,这才落草山林,可是奚头领的妻儿老小,终不成一生只藏匿于山林之中......”
“妻儿老小?哈哈哈!你与我说妻儿老小!?”萧唐话还没说完,奚胜却情绪激动起来,他咬牙切齿说道:“萧任侠,你既知道我是被杨泰那狗贼构陷,却不知我到底为何与官府势不两立么!?”
萧唐虽然那日从被俘的潘忠口中得知奚胜曾也是邓州禁军官将,可却也不知个中细节,他便皱眉向奚胜问道:“我确实不知奚兄到底有何苦衷。”
奚胜血灌瞳仁,嘶声吼道:“我自幼苦研兵法,也想投身行伍为国建功,也不负自己满腔心思!叵耐杨泰那狗贼丧尽天良!往日他克扣军饷,平日猺剥军役,使唤军卒直如自家看家护院的奴仆!这我也忍气吞声得罢了,可他在征讨伏牛山滕家兄弟时竟然屠尽全村三百余口无辜良善冒功,这等罄竹难书的兽行我焉能视而不见!?
可那厮怕我告他的军状,便抢先构陷我与滕家兄弟勾结,竟将我全家十余口人尽皆害了!若非柳元、潘忠两个兄弟抵死相救,恐怕我也早遭那狗贼迫害含冤枉死!!萧任侠,你倒是告诉我啊,我妻儿老小都被奸贼害了,我还顾忌甚么!?这等昏聩不明,只叫奸人横行,好人受辱的官府,我奚胜凭甚么还要为它卖命!?”
奚胜形似癫狂,椎心泣血地一番痛斥,他身旁兄弟柳元也是瞪目切齿,将枪杆攥得紧紧的,不止是滕戡、滕戣,就连袁朗、花荣、燕青、萧嘉穗四人也皆面露激愤之色。萧唐听得也已经是义愤填膺,他知道杨泰那厮是个滥污将官,可他却不知道那恶贼是这般丧心病狂,无法无天!
杨泰这个狗贼......必须除了他,可最关键的问题是该如何除他。萧唐暗暗想罢,他深深地舒了口气,又说道:“奚胜兄弟,如果我说我萧唐定愿助你报雠雪恨,你可会信我?”
刚发泄过满腔恨意的奚胜听清了萧唐的话,他死死盯着萧唐,沉声道:“萧任侠此言又是何意?你是想惩处了杨泰那个狗贼后,好教我甘心归顺于官府不成?”
萧唐摇了摇头,说道:“杨泰那厮恶贯满盈,无论是不是因奚兄之故,那般畜生我都该除了他。可我自然要与奚兄共谋番事,却不是要叫你归顺官府。”
此时就在山谷上不远的密林中,季三思与倪慴率麾下心腹喽啰早已作好准备。他们大多是山中猎户出身,在密林猎杀野兽都是百发百中。季三思先是遥遥望见袁朗先与滕戡、滕戣二人起了争执,后来奚胜又声嘶力竭地一通咆哮,他心底暗暗念道:此时萧唐与奚胜那两个该死的决计注意不到我等埋伏于此,现在下手,正是时候!滕戡、滕戣那两个......去他娘的!往日仗着他们一身功夫,便对老子大呼小叫,合着也是你们这两个杀才今日该死,终于落到了老子的手里!
念及至此,他轻轻打了个手势,密林中的二百喽啰悄悄张弓搭箭。可就在这时萧唐身边的花荣忽然耳根一动,他似乎隐隐听见些“吱呀呀”弓弦颤响的声音,这个弓术天赋惊人,射术极为精湛的小李广不但擅于以弓箭射杀敌人,对于他人使弓的感觉与判断也极是灵敏。花荣猛地转头望去,就见密林中有亮光一闪,花荣双目一凝,大喝道:“萧唐哥哥,有贼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