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袅袅娜娜,浑身透着股活泼的朝气。
“造化!造化!老天也知道一个小娘子不够排解本衙内寂寞,便又送下来一个美人儿叫本衙内享那齐人之福!”高衙内把手中折扇一挥,两三个帮闲会意,登时向那粉裳少女冲去。
“咦?大哥,那个小娘子,正是这些时日在咱们府邸门口晃荡的那个。”正在潘楼二层观望的石秀瞧见那粉裳少女时,立即向萧唐说道。
萧唐把眼望去,他双眼目光一凝,那个少女,不正是在济州郓1城县相识,那个精通医术的杏林仙子唐芃秀?
唐芃秀在东京汴梁不久,还不曾知道高衙内的恶名,她见那边有个纨绔正带着几个帮闲纠缠一个可怜的卖艺女子,便气不过立即出言喝止。哪知高衙内一见到她,登时如苍蝇见了蜜一般喜形于色,当即叫几个帮闲上去将唐芃秀捉来。
“你们想干嘛!?光天化日还是在京师重地,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唐芃秀急急退后几步,她又惊又怒地喊道。
高衙内伸手揉了揉裆部,淫笑道:“王法?本衙内胯下这大好物件,就是王法!小美人儿要不要见识见识?”
唐芃秀这时才吓得小脸煞白,她惊叫道:“你们别过来!我父母是太医院请来的名医!”
“太医院?那群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敢来碍本衙内的好事?小美人儿,你生得这般俏,只求先治好本衙内的相思病来!”高衙内说罢,几个帮闲早已怪叫嬉笑着堵在唐芃秀前后。
萧唐望见这般情形,哪还能坐视不理?他双拳死死攥着,忽地站起身来,而林冲也急忙起身劝说道:“贤弟切莫莽撞!咱们当然不能任由那衙内胡作非为,可也切莫动手。待为兄下去劝劝,好歹我也是在京师殿前司打踅的禁军教头,既然与那高俅都在京师禁军内任职,众目睽睽下,那高衙内也不好在他父亲同僚面前坏他高家的名头。”
林冲啊林冲,你也太小瞧这高衙内无耻猖獗的程度了。他何止敢在你面前欺凌弱小,便是你那娘子那厮都敢当着你面前调戏!萧唐也不理林冲相劝,正要下楼时却见下面呼啦啦又闪出二三十号人来,为首的一个人神情激愤,高喊道:“高衙内,您是贵人,我这张臻妙妹子在这瓦棚卖艺只求填饱肚子,终日风吹日晒的恁地辛苦,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下人一马吧!”
高衙内眼睛一瞪,正待开骂时,才发现那些在勾栏瓦棚间卖艺的伎人手持着掉刀、蛮牌,甚至还有板凳木棒等家伙,他们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奋着一步步向他与几个帮闲逼将过来。
那个被高衙内缠住,演傀儡戏的张臻妙见了,她感激地大喊道“张大哥!李大哥!杨大叔!曹兄弟!小妹多谢你们了!”
在京师瓦肆伎艺卖把式的江湖艺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关系大多十分要好。此时诸如擅耍掉刀蛮牌的董十五、朱婆儿、曹保义;耍弄舞旋的杨望京;擅使悬丝傀儡的张金线、李外宁等人见平素敞亮开朗,在京师艺人中人缘极好的张臻妙被那恶少高衙内纠缠住,使得这群卖艺师傅登时同起了敌忾之心,都抄起家伙来要将高衙内轰走!
“反了反了!这群贱厮们也敢来触本衙内的霉头!”高衙内嘴里虽骂着,却吓得不住后退,他手下那一干帮闲都是欺软怕硬之辈,哪里还敢作色?
“咄!京师要地,何人敢在此纠集生事!!”这边的吵杂的人群却惊动了正在附近巡弋的一众官军,有两个将官带着百名手执长枪的步卒急奔而来。高衙内见了那两个将官,登时喜道:“本衙内认识你俩,你叫党世英,你叫党世雄,是不是!”
党世英、党世雄二人见识高衙内,急忙滚鞍下马,抱拳行礼道:“高衙内,您怎么在此处?又到底发生了何事?”
“少放闲屁!”高衙内脸上戾气满布,他面露狰狞道:“这干乱民意图作乱生事,还意图害本衙内性命!你们两个还不快将那贱厮们给拿了?便是杀几个也是这干破落户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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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张臻妙、李外宁、张金线、董十五、朱婆儿、曹保义、杨望京等历史确有其人,记载于孟元老所著《东京梦华录》第五卷中,记录“京瓦伎艺”(李师师因擅乐曲也列于其中)的章节。
顺便补充下的是,目前萧唐手下心腹,除了骐骥扁鹊常顺确实是宋徽宗时极有名的兽医之外,鸱夷公子杨序也有原型(当然绰号都是本书杜撰),为宋书《太上感应篇》中所载,是个在宣和年间二十八岁时极有钱的富商。
其余类似唐芃秀虽为原创人物,但其长辈师尊都是史实中宋徽宗年间活跃在各领域的名人的这种情况,经斟酌会合理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