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倘若你二人真能痛改前非,本帅还容不得你们么?”
张开听王焕也开了口,便说道:“既然王节度也有心赦免你这厮们罪过,我还有甚么可说?”
竺敬沉吟半响,忽然望向萧唐,朗声道:“要我为你们出力,可以!可其一不得怠慢我大哥及遗孀家眷,其二叫我为先锋,归于这萧押监麾下!”
薛元辉听罢骂道:“你这贼厮休要得寸进尺!大宋禁军岂是绿林山寨,叫你想投哪个便能投哪个!?”
王焕莞尔一笑,打趣说道:“汉末关武圣为保两个嫂嫂平安而投了曹操,谓之降汉不降曹。你这厮为保家眷,唱的这出遮莫是降萧不降宋?”
“他对我大哥、三哥遗孀有恩。”竺敬盯着王焕,说道:“我信不过官府,却信得过他这大名府萧任侠。”
萧唐万万没料到竺敬会如此说,这时王焕转头瞧向萧唐,说道:“萧押监,你意下如何?”
萧唐听罢忙向王焕说道:“既然这竺敬有意戴罪立功,竭力荡平叛逆,末将自会安置他。”
商议事毕,待军卒上来将陆辉、竺敬二人先行押下前,竺敬却直勾勾盯着张开,一字一句说道:“但得时机,我必杀你,为我两个结义兄长报雠!”
张开听竺敬出言威胁,却咧嘴一笑,说道:“老子纵横数十年,似这等狠话已教老子耳朵生了茧。待你这厮与你大哥洗清罪责,再来与老子计较!”........
等萧唐除了军帐,却被人叫住,他回头望去,却正是大军副帅独行虎张开。那张开对萧唐说道:“你这任侠的名头,倒响的紧,那牟山贼人只顾买你的人情。”
萧唐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张节度也有意放那陆辉、竺敬一马罢?”
张开盯着萧唐,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小子有些手段,性子倒有些像当年的老子。只不过老子当年在江湖中打踅时,杀的官将官兵可比那小子多!”
萧唐俯首称是,他知道张开是何等出身,便说道:“绿林中不少英豪,本有良将之才,偏偏逼到草莽之中,如此实乃国家憾事。”
张开嘴角一撇,说道:“老子当年是绿林大盗,杀官兵天经地义,如今老子受招安做了官,自然也当尽心尽力。活了这几十载,从啸聚山林到受了招安,做贼杀官、做官杀贼大小征战无数,这叫老子总算明白些事来:做官的未必不是贼,做贼的也未必不如官。只是好歹要明白你是甚么身份,到了战场上,无论对错,也莫再存甚么妇人之仁!”
听张开提示自己,萧唐抱拳道:“谢副帅教诲,末将明白。”
张开点了点头,又说道:“我与王节度几十年的交情,他似乎很看重你小子,可切莫辜负了王节度的一番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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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迪逃了。
自从他闻报洺州治所永年失陷,当机立断,率余部万余冀南贼寇抛下临洺镇、娄山唐垒等地,趁王焕大军不及合围进了磁州地界。经邯郸、滏阳等地一路南下,奔相州地界逃去。
王焕、张开见所料不差,张迪若苦守洺州,势必要被官军断了后路,便逃入相州后西进,欲向绿林强人林立的河东地界逃窜,意图东山再起。
萧唐受命点齐精骑,与索超、花荣等将官,并合军一处的郑州兵马都监陈翥为先锋,长途奔袭,追击张迪麾下群寇。于磁州境内滏水、磁县附近与小股贼众进行了几场小规模遭遇战。冀南贼军化作数股流寇,脚程有快有慢,一时间被拖后的贼人耽误了行程,叫张迪等部过了邺城,已进入相州地界。
此时赛公明卞祥于洺州肥乡大破陈翥、吴秉彝、马万里三部京西官军,深得张迪器重,他率疤面虎傅祥、怒目金刚管琰、青竹蛇寇琛等河东好汉与张迪本部先后脚,兵临相州治所安阳城下。
知府见相州军监数营被冀南贼寇击溃,又见贼军势大,不得已弃城而逃。卞祥率部进城,在其他流寇搜刮劫掠时,来到城内东南营街的一处园林。只见那这座雄伟秀丽、古朴幽雅的庭院建筑定堂顶覆绿色琉璃瓦,怪石林荫错落有序,饶是卞祥等粗豪之辈,置身其中仍有股心旷神怡之感。
卞祥唤人问之,这才知晓了这座园林的名称:昼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