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让刘观在里面吃面。
府衙里有些花树,基本上看不到闲人。
“兴和伯,下官怕是……”
陈扬终究忐忑,所以就试探着问了一下方醒对自己的看法。
是杀是剐总得有个说法吧?
“好生配合,否则……”
刘观的敲打和威慑是一回事,可文官之间的手段大抵都在预测中,所以方醒需要来威胁一番。
陈扬的面色一白,就在方醒准备继续威慑一番时,他却突然闪到了边上,那里有一堵墙正好挡住了前方的视线。
他急匆匆的跪在地上,泪水滑落,哽咽道:“伯爷,下官有罪,恳请伯爷看在下官配合的份上,从轻发落。”
方醒皱眉看着他,问道:“你没和刘大人说?”
陈扬低泣道:“下官不敢啊!下官当时犯了糊涂,后来就收手了,那些钱钞都……”
贪腐就是贪腐,这个没得谈。
方醒摇摇头,准备转身回去。
“伯爷!
一声悲鸣之后,陈扬就膝行过来抱住了方醒的大腿,仰头道:“伯爷,那些钱钞下官当时都换做米粮,送给了那些孤寡啊!下官……悔不当初……”
方醒低头,沉声道:“真假?骗了本伯,你会知道都查院是如何的仁慈!”
陈扬泪流满面,鼻涕从鼻孔两侧往脸颊上流淌,最后在耳畔消失。
“伯爷,下官保证所言是实,否则愿意千刀万剐啊伯爷!”
丑态百出的陈扬让方醒有些厌恶,不过此时最重要的是稳住河间府,任何一份力量都不能削弱。
他想把陈扬弄进去,哪怕他把贪腐的钱财全都捐献出去,依旧让方醒无法容忍。
可这便是妥协,若是拿下陈扬,河间府就少了一位熟悉情况的官员。这对于目前清理之事有些麻烦,甚至会引起有心人的借用。
这些念头不过是在方醒的脑海中瞬息闪过,他面无表情的道:“去找刘大人交代清楚,若有差池,罪加一等。”
“多谢伯爷!”
陈扬狂喜着,居然叩地有声,让方醒不禁暗自唏嘘。
他步出府衙,大门外,土豆带着欢欢正蹲在边上,俩孩子正在看着那些行人交流着。
“……大哥,那是什么?”
欢欢指着一个妇人手中拎着的东西问道。
土豆仔细看看,就说道:“那是鹅。”
“鸡鸡鸡!大哥,是鸡!”
欢欢挪动着,挪到了土豆的身后躲着,探头探脑的看着那个妇人手上的大鹅。
“那是鹅,咱们家就有的,看家护院很厉害。”
“大哥,鸡咬人!鸡咬人!”
“不会,大哥会打它!”
土豆很有大哥的模样,这让方醒很欣慰。
可欢欢却有些倒霉,连鸡都能啄他的小牛牛一口。
这孩子不该倒霉的啊!
方醒就在俩孩子的身后站着,左右有家丁看似懒散的在盯着,安全无虞。
“老爷,少爷这两日都好好的呢!”
要弟崇拜的看着方醒,觉得解缙说的再没错了,只有方醒的煞气才能压住欢欢身上的晦气。
“这只是惯性罢了,改了就好!”
方醒若有所思的进去。
“兴和伯来了?陈大人出去看看吧,好歹收拢些人心。”
刘观对陈扬的态度变得和煦了,方醒对此心知肚明,等堆笑着的陈扬出去之后,就问了情况。
“差不多,他的事本官已经查清了,没有错谬,否则……”
两人相对一视,都觉得陈扬算是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