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看到了,谁能挡得住?”
锦衣男子摸摸脸上的青肿,嘶声道:“二叔,难道您就想让人知道他的跋扈?然后咱们家马上闭门不管外事,外人肯定会说咱们家不敢惹陛下的宠臣……对啊!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方醒自己送的机会!”
哪怕是断骨之痛,可中年男子也难免带着些小得意,说道:“忍,咱们就是要忍气吞声,等家中关门后,那些人……我家都怕了,他们怕不怕?”
锦衣男子点头,兴奋的道:“二叔,他们肯定会怕啊!”
“怕了好啊!”
中年男子得意的道:“人人都怕,但谁愿意自己的好处被人拿了,夺了?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幡然醒悟……再说,朝中的那些大人们可不会怕,相反,他们会感到……兔死狐悲!唇亡齿寒!”
锦衣男子笑道:“如此我家就脱身事外,坐看他们闹腾,好啊!”
这时有仆役进来禀告道:“二老爷,有人来传信。”
“什么信?”
仆役没有信封,只是说道:“那人说前几日来拜访这里的人,东厂和锦衣卫都有记录……”
锦衣男子面色难看的挥挥手,等仆役下去后,他皱眉道:“二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陛下要借此包庇方醒?”
中年男子闭上眼睛,难掩失落的道:“那些人只是来见个面,问候一下,难道这也是结党营私吗?陛下果真是对我家不满了啊!”
……
奏章进宫之后,宫中传来了一个消息。
——陛下问了重臣们,这天下是谁的?
据说皇帝很愤怒,当即令人去了山东。
这是要开始了啊!
方醒归来之后,清理投献之事实际上已经被暂停了,所以大家都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宁静突然被打破,自然是万夫所指。
原因何在?
一个说法很快就在北平城中流传着。
“说是那两人进京之后,居然有那么多人去拜访,这些人……有人认为他们是对济南之事不满,在谋划着……”
杨溥的眼睛微微一抬,含义不明。
金幼孜不屑的道:“不是本官看轻他们,这等胆子他们压根就没有。所以这是引导,顺便帮方醒脱身……咦!方醒既然刻意在白天动手,那自然不需要这般借口,什么意思……”
杨溥低头揉揉眼睛,也把那份无奈揉进了眼里。
这是主动进攻了!
杨荣和杨士奇在外面散步。
作为辅政学士,他们虽然没有各部尚书在本部门一言九鼎的痛快,可却也手握大权。
而散步就是杨荣最喜欢的消除疲劳的办法。
而今天他的身边多了个杨士奇。
“陛下早就不耐烦了,只是不好动,兴和伯同样也是不耐烦,不,他比陛下更急切,所以就当街动手,可笑那两人大概还不知道原因。”
杨荣讥讽道:“既然想闭门不管外事,那就别进京。做出个姿态来,这是想……可这等把戏对文人有用,兴和伯却是武功最盛,自然不会循规蹈矩……忘记了围墙啊!”
当年的围墙事件虽然没抓到谁干的,可根据行程来看,当时正在山东的方醒嫌疑最大。
杨士奇不禁失笑,说道:“他们是自矜太过,却不知道兴和伯早就忍不得了。清理田亩之事拖的越久,以后想再来就越困难……”
“这就是不讲道理啊!”
杨荣负手看着对面的屋脊,有些头痛的道:“此次找到了借口,大概要席卷整个山东,进而是整个北方……”
这时宫中有人来了,过来大声的说道:“陛下有令,山东一地,尽数废除优待……”
杨荣和杨士奇肃然拱手,随即消息开始蔓延。
京城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