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时,他觉得精神反而更好了,身体感觉也不错,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不禁就在猜测着原因。
当房门被打开时,黄俨看到的不是安纶,而是……刑部的人。
“这是要去哪?啊?去哪?”
黄俨被解绑,等他站起来后又再次被捆上手。他有些慌了,就看看左右问道。
刑部的人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唯一给他的只是一个微笑。
狰狞的微笑!
黄俨的心一直在往下沉,等出去看到同样被押出来的陈桂后,就问道:“他们说要去哪?陈桂,要去哪?”
陈桂本是面如死灰,闻言偏头看到是他,就拼命的挣扎着想扑过来。
“老狗!咱家被你害惨了!”
陈桂被拉了回去,他破口大骂道:“你这条老狗,自己谋逆还要拉上咱家垫背,黄俨,下辈子咱家饶不了你!”
黄俨一直在侥幸着,他想帝王终究是对那些秘密感兴趣的,自己说不定能留下一条命,哪怕苟延残喘也好过被一刀剁了。
直至听到陈桂的话,他这才从自欺欺人中惊醒过来。
是啊!都谋逆了,还想着能活命,这是不是疯了?
黄俨面色白如纸,双脚一软,全亏那两个拎着他的刑部来人有经验,这才没有软倒在地上。
然后他就被这么一路拖着出去,在快出东厂时,安纶在门口等候,见到他就笑呵呵的道:“黄公公,一路好走,此时你别恨咱家,昨日的那一碗汤是好药,平常人可喝不到啊!”
“啊……”
黄俨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他疯狂的挣扎着,想挣脱那两个刑部来人的控制。
“脚也捆了,丢外面的牛车上面!”
黄俨被捆住手脚丢在牛车上,他流泪看着蓝天,只觉得这世间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他只想多停留一日。
……
西市,在京百官陆续到达,一边文官,一边武人,呆在各自的棚子里,泾渭分明。
方醒来了,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方醒下马走到马车边上,掀开帘子挂着,微笑道:“我觉着你该看看这个,兴许伤口会愈合的快些。”
车里的叶落雪面色苍白,他虚弱的道:“多谢兴和伯,下官是想看看那些乱臣贼子的下场,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你的内脏差点都挤出来了,流血过多,所以别大悲大喜,否则愈合的时日会更长,”
“多谢。”
叶落雪拱手,方醒点点头,转身就看到了一脸堆笑的徐景昌。
“你来干嘛?”
方醒的脸马上冷了,想起这厮家中传出的话,导致方家的大门都被堵了,把方醒气得不行。
徐景昌干笑道:“那话可不是我传的,哥哥我查了一下,把那个小妾还有嘴大把话传出府去的几个都赶出去了,哥哥保证绝没有那个心思,保证!”
“咦!你不是先帝身边的那个人吗?多谢了,多谢你挡住了叛逆。”
徐景昌看到马车里躺着的叶落雪,不禁肃然拱手。
再堕落的勋戚也得要对叶落雪报以尊敬,否则那就是烂泥,渣滓!朱瞻基自然会出手收拾。
文武官员都在盯着这边看,猜测着车里的是谁,值当方醒亲自陪在边上,徐景昌还拱手致意。
所以等徐景昌进了武人的棚子后,有几个勋戚就问了。
徐景昌唏嘘道:“是先帝身边的那个人,当时就靠着他一人挡住了那些叛逆,否则……大明危矣!”
张辅第一个起身过去,随即武人们纷纷走出棚子。
等到了马车边上,张辅拱手道:“你很好,张某不如你。”
叶落雪愕然,接着朱勇过来拱手道:“你是功臣,若是没有你浴血拼杀,大明就危险了,躺着别动,你值得咱们尊敬。”
叶落雪木然看着一个个武勋近前拱手,或是钦佩,或是客套,但都表达了敬重之意。
武勋一起出手行礼,这人是谁?
文官那边有好事者就去看了一眼,回来说道:“是那个挡着逆贼的人。”
杨荣动容道:“是叶落雪?本官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