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任由太后打量。
良久,太后说道:“听闻你在抄写佛经?”
“是,太后娘娘。”
太后收回目光,淡淡的道:“修身养性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你们年轻,却不可钻进去,到时候暮气沉沉的,难道要皇帝看着一张张苦脸?”
孙氏心中一楞,赶紧说道:“太后娘娘,臣妾只是……为了先帝祈福,并无沉迷。”
太后点点头,然后随意的说道:“如此就好,本宫也倦了,你且回去吧。”
当了太后的好处不止一处,面对儿子的这些媳妇小妾们她可以随心而为,这就是其中一项。
孙氏恭谨的告退,等她走后,太后问道:“皇后在做什么?”
她身边的一个嬷嬷说道:“娘娘,皇后整日在做衣裳,不是陛下的就是小公主的,还有给您也做了几件。”
说完她瞥了一眼,却看到太后的嘴角噙笑,显得心情不错,就在心中腹诽了一下孙贵妃。
您啊,来献殷勤可有些晚了,太后这是喜欢皇后呢!
“每年做的衣服都穿不完,她还做来干什么?等老了眼神不好使才知道后悔。叫人去传话,就说让她少弄这些,有时间到本宫这来坐坐。”
……
在京的武勋们都接到了皇帝召见的旨意,这算是新皇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大动作,一时间外界纷纷瞩目,恨不能跑去旁观。
“我不去!”
方醒在庄上巡视,正在和庄户们打招呼,等到了近似于崇拜的回应,觉得自己这个主家做的极得人心,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宫中来传话的太监愁眉苦脸的道:“伯爷,这是陛下的意思,您这……”
方醒摇摇头道:“我不掺和他和武勋之间的买卖,回去就说我病了,正在吃药。”
“吃药。”
被方醒抱着的无忧认真的说道:“爹,要吃药,苦苦的药。”
“嗯,吃药,无忧陪着爹一起吃好不好?”
“不好,苦!”
太监愁眉苦脸的回去了,私下把方醒的话和状态说了个清楚。
那人抱着女儿在庄子里逍遥呢,吃啥子药?活蹦乱跳的,看着比陛下您都精神呢!
朱瞻基略一思忖,说道:“罢了,兴和伯这是不想……”
朱瞻基知道,方醒这是不想看到那些武勋堕落成这个样子,更不想看到他和武勋们交易。
乾清宫中,看着下面的武勋,朱瞻基微微一笑,说道:“诸卿战功赫赫,从靖难开始……不少都是三朝老臣,尚能饭否?”
下面一溜武勋,可大多垂眸,不敢回答。
“泰宁侯?”
朱瞻基点将,第一个挑出了泰宁侯陈钟。
陈钟尴尬的出班说道:“陛下,臣愿为陛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朱瞻基微微点头,再点一人:“永康侯?”
永康侯徐安出班,一脸毅色道:“陛下,臣在家亦时常操练不辍,随时可披甲征伐。”
朱瞻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目光转动,在徐景昌的身上停留一瞬,吓得他背心见汗。最后却问了张辅。
“英国公以为如何?”
张辅出班沉声道:“陛下,大明已历经三朝,本朝所虑者唯有武嬉,军兵久不经战阵,为将者不思琢磨统兵之法,不琢磨周边兵患,长久以往,必将废弛了。”
这话打击面有些大,后面那些候伯不少都是接班而来的爵位,闻言有的讪讪,有的羞愧,有的木然……
而徐景昌更是尴尬,他祖父是大明第一名将,不,是大明第一帅才徐达。他老子也是家学渊博。及至他时,却因为他老子被建文帝一剑干掉了,所以没人督促,就变成了半个纨绔。
所以现在的定国公,实际上已经变成了勋戚、国戚,却和武勋半毛钱关系都不沾。只是皇室相信徐家,这才渐渐的让他们在以后带兵。
朱瞻基目光转动,说道:“诸卿以为如何?”
这是敲打吗?
一干武勋都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