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底里,眼泪都出来了。
他喘息着,鄙夷的道:“咱家以前折腾过一个小太监,他不知道听谁说的咬舌能自尽,结果舌头没咬断,却生不如死。方醒,咱家又没刨你的祖坟,你哪来那么大的恨意?”
方醒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这般见识,不过却是恶毒的代价。
“说吧,你想用什么秘密来再次保住自己的狗命?”
方醒发誓,就算是黄俨用某个价值亿万的宝藏来换取活命,他也让这条老狗凄惨而死。
黄俨仔细看着他的神色,却是面无表情。
“咱家知道文皇帝的生母是谁。”
安纶不由自主的就想往门边靠,他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方醒眯眼看着黄俨,黄俨嘿然道:“此事咱家有确凿的证据,方醒,你别想杀人灭口,否则外面的人会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皇室?嘿嘿!丢人!”
“你上次用了什么秘密在先帝那里讨回了一条狗命?”
方醒突然换了话题,黄俨一怔,然后得意的道:“那也是一个秘密,想要吗?那便弄些酒肉来,给咱家松绑。”
“你想多了。”
方醒觉得这条老狗是在胡言乱语,外加虚张声势。
“陛下登基大赦天下,而你却在十恶不赦之列,保重。”
方醒转身,黄俨脱口道:“陛下难道不想知道文皇帝的生母是谁?”
朱棣的生母是个禁忌话题,他靖难成功之后叫人编书,其中一本奉天靖难里面有记载,说他是马皇后的亲生子。
方醒嗤笑道:“你傻不傻?文皇帝雄才大略,千古一帝,什么生母是谁,这等问题不过是那些无聊文人的酒后龌龊,丝毫无损文皇帝的光辉。你偏生要拿来当做保命符,本伯看这便是催命符。一路走好,下辈子记得别做毒蛇,做宋老实都能善终。”
黄俨心慌了,他说道:“方醒,陛下不可能不想知道,你这是在给自己埋藏祸根,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方醒走到门边,把门拉开,看着阳光倾泻在自己的身上,感觉舒坦极了。
“王者无私事,不该惧怕或是苟且,否则心中埋了刺,那格局怎么大的起来?文皇帝便是挥洒自如,俾睨天下。而如今的陛下是文皇帝一手教出来的,你认为他会在意这个?黄俨,你作的一手好死!”
门被关上了,黑暗再次降临。
……
“兴和伯说王者无私事,文皇帝挥洒自如,俾睨天下,何曾会在意这些。不管几个文人的酸话如何,也无损文皇帝的光辉分毫。”
朱瞻基在看奏章。新帝登基,各种奏章比往日都多出几倍。而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祥瑞汇报。
“有白蛇在山头冲着京城方向三点头,然后……然后消失不见了?”
朱瞻基偏过头去,免得忍不住想撕掉这份奏章。
安纶有些紧张,他干巴巴的继续说道:“那黄俨满口胡言,兴和伯没搭理他,只是让他准备等死。”
朱瞻基最终还是没忍住,把那份奏章撕成两半,随手扔了出去。
“皇爷爷做事顺从本心,却符合大局,这便是身与国同,朕差远了!”
安纶觉得新帝的身上在散发着威严,他不禁说道:“兴和伯出来后还说了,他说……黄俨一党肯定是不成的,不过当时若是武勋没有站出来,群臣无首,京城怕是要血流成河了。等您归来收拾残局之后,那些藩王肯定会蠢蠢欲动,这个开局差的不能再差了……”
这话有些大胆,安纶看了朱瞻基一眼。
朱瞻基嘴角噙笑,说道:“兴和伯必然不只说了这些吧?”
“是。”
安纶看到朱瞻基没生气,心中松活了些,说道:“兴和伯说,黄俨此人就是一条毒蛇,浑然不以国家着想,恨不能大明遍地烽烟,此辈就该千刀万剐。”
朱瞻基点点头,安纶赶紧告退。
“武勋啊……”
方醒的话在提醒着朱瞻基,不管武勋是如何的一路下滑,目前还是要暂时拉一把,否则文武一偏,君王的压力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