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金幼孜迟疑道。
黄淮摇头道:“没有陛下的暗许,兴和伯晚上哪敢在城中流连。”
“那人的胆子极大,先帝在时就敢逆了先帝的意思。”
想起那个搅屎棍的厉害,气氛再次凝滞了。
“不管我们的事!”
杨荣起身道:“若那韩立德真是在散播谣言,杀之不为过,别忘了东厂!”
说完杨荣就先出去了,剩下的人瞬间明白。
没有朱高炽的意思,被打的躺在床上的孙祥怎敢再次冒昧出手?
杨士奇也起身道:“若真是这样,韩立德死得其所!”
联想到朱高炽先前的那句话,众人都感受到了敲打之意。
朕对你们好,可你们得感恩,别不识好歹!
这是在为韩立德的抓捕和舆论铺路吧!
……
“小宝贝,来!”
内院里,方醒蹲在前方,伸出双手。
而在不远处,无忧跌跌撞撞,高一脚浅一脚的往他这边跑。
方醒盯着无忧的步伐,身体绷紧,随时准备扑出去抱住闺女。
无忧跑的很快,最终扑到了方醒的怀里,顿时就笑了起来。
无忧搂着他的脖颈,兴奋的道:“爹,上学,上学。”
方醒笑着抱起她说道:“我闺女还小啊!等再过几年吧。”
“不!”
无忧在他的怀里后仰着,就在方醒托着她的后背时,那双小手就揪住了方醒的头发,还用力的拽着。
“爹,上学,上学!”
方醒龇牙咧嘴的抱着无忧准备进去,木花过来禀告道:“老爷,上林苑监的袁弥求见。”
“知道了。”
方醒随口说道,然后就去呵无忧的痒痒,顿时清脆的笑声就随着春季的阳光一起洒满了这个清晨。
……
袁弥的长相很出色,人到中年依旧气度翩翩,配上一脸的正气,当真有让女人动心的本钱。
他本不想来,可韩立德的被抓在提醒着他:最近的气氛有些诡异,再不找个靠山的话,怕是要被炮灰了。
在昨天以前,郭瑾去见右监正许梿时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昨天快下衙时,郭瑾居然大摇大摆的进了许梿的房间,里面不时传些笑声出来。
这是肆无忌惮了呀!
肆无忌惮的背后往往就代表着自信!
所以袁弥再也不敢等下去了,原先他本想和方醒磨磨耐心,等方醒先忍不住时,主动权就能易手……
“老爷!”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袁弥的思考,他马上起身向前一步,然后看着进来的方醒拱手道:“劳烦兴和伯了。”
方醒微微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了,问道:“袁大人可是有事吗?”
对于下官,方醒不需要转圈,直截了当问来意就是。
袁弥被方醒的开门见山给打散了准备好的思路,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伯爷,陈潇之事……”
“那是他咎由自取,本伯不会怪罪你。”
方醒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袁弥的套近乎:“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种子居然都不能看住,他这个署丞有问题,所以在家里反思一二很有必要。”
袁弥愕然,他自问长袖善舞,否则也不能从一个毫无根基的穷进士熬到了上林苑监左监正的位置。
他自问也接触过各种文武官员,可大家至少会留些余地,没人会像方醒这般的提前把所有的沟通渠道全都堵死了。
这人果真是宽宏大量啊!
袁弥猜测方醒的态度变化大抵是因为自己在陈潇一事中的袖手旁观,所以他苦笑道:“伯爷,下官自身难保,能……能压下此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方醒沉吟了一下,他调查过那事,陈潇当时发现心血被毁后,就气冲冲的去找到了郭瑾,一拳就差点打了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殴打上官这个是要被处置的!
“你想要什么?”
方醒直言不讳的问道,就像是一个商贩在问客人。
袁弥发誓自己从未遇到过方醒这般直接的权贵,可危机当头,他不得不矮下身段,说了自己的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