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那些黑刺的军士就冲了过去。
那些衙役没敢反抗,都跪在边上瑟瑟发抖。
方醒来了,肯定是大事啊!
而张斐转身就跑,凄厉的喊着张玉清,随即被拿下。
“父亲……”
就在这叫声中,方醒走进了院子里,身后跟着家丁们,看着转角处跑出来的张玉清微微一笑,说道:“张大人提早下衙,这是偷懒吗?”
张玉清踉踉跄跄的止住了脚步,用见鬼般的眼神看着方醒,再看看被两名军士压在地上捆绑的张斐,泪水瞬间滑落。
“父亲……”
张斐被按在地上哭喊着,恐惧让他涕泪横流。
黑刺的人已经涌进了后宅,一片惊叫声中,方醒走到了张玉清的身前,问道:“张大人,那古可立据本伯所知,和你并无亲故,你为何为了他而冒险?”
张玉清隔空伸手想去帮助自己的儿子,最后却只能泪眼朦胧的看着方醒说道:“兴和伯,下官……”
方醒微笑道:“可是金陵吏部左侍郎古可庆?”
张玉清佝偻着背,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为人消灾,葬送了自己一家,你的名利心得有多炽热啊!”
张玉清哽咽道:“下官……古可庆负责考功,下官想……”
“你想升官。”方醒讥诮的道:“于是就用那些人命来讨好古可庆,自作孽,不可活!”
“老爷……”
张玉清的妻子被带出来,看着狼狈不堪,往日的贵妇人形象荡然无存。
那些丫鬟和仆役都被带了出来,集中在一处,哭声震天。
看着这一幕,张玉清腿一软,身体摇晃着,惨笑道:“伯爷,下官知罪了,恳请让下官的家眷少些苦楚,下官来世衔草结环相报。”
方醒摇头道:“你知道的,此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本伯。案子太大了呀!”
张玉清面色惨白的道:“是,下官罪不可赦,愿意说出这一切,只是恳请伯爷开恩,让拙荆能避免……沦入教坊司,至于犬子,下官知道肯定是流放,这样也好,只希望他靠着读书的本事……能活下去,其余的……下官愿意千刀万剐……”
方醒叹息一声,却不是为了张玉清的一片柔肠,而是为了那些被打死的男子。
“他们为先帝抱屈而打死了人,各归各的责任,可你不该为了讨好古可庆而折磨死了他们,张玉清,你晚上能睡得着吗?你的家人你怜惜,他们谁来怜惜?”
“下官……”
方醒摇摇头,然后一路出了内院,到了府衙前。
黑刺的军士正策马在街道上巡查,所有的衙门全部被封住了,所有的官吏全部被要求在自己的衙门里等待……
但方醒并未下令净街,那些百姓都靠在两边缓缓挪动,不时瞅一眼方醒。
“那是兴和伯,他老人家赶到了太平府,那肯定是古可立的案子发了。”
“只是可怜了范挺兄弟和那些人,哎!”
“咦!来了!”
“谁?”
“你看那边,披麻戴孝的来了!”
“爹!爹!”
方醒闻声看去,就看到十多个男女正披麻走来。为首的男孩一边走一边哭喊。
及近,这群人被家丁们拦住,一个女子拉着那男孩跪下哭道:“伯爷,民妇要伸冤呐……”
“请伯爷为我等做主,来世衔草结环相报。”
“爹……”
方醒想起了张玉清一家先前的反应和话,再看看眼前的这群人,有些神思恍惚……
一样的反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