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华服站在屋外等候。
等到这杨老幺和其儿子看见宁嫔箩箬时,杨老幺也已经是老泪纵横,手掌摆动个不停,很想伸出手跑过去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但忽然意识到如今身份不一样后,便忙跪了下来:“见过娘娘。”
“姐姐”,这杨易儿刚喊一句且要跑过去时却被杨老幺直接拉了回来,且忙按着这杨易儿的脑袋使劲让他跪了下来。
宁嫔箩箬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泪雨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但因想及自己身后跟着的就是当今陛下还有内阁大学士和司礼监掌印等大佬人物,便故作镇定地收住了泪水,且忙将这杨老幺和杨易儿扶了起来,并向杨老幺行了一礼。
尽管是父女相见,但因为地位悬殊,此时的杨老幺已然不敢再亲昵地喊一声女儿,而宁嫔箩箬也没有喊一声“父亲”,其弟更是也似乎是意识到现在已经不同昔日,便没再顽皮地要去自己姐姐亲近,而是一直跟在杨老幺身后,即便是进了屋,杨老幺也是颤颤巍巍地亲自沏了一杯粗茶给宁嫔箩箬,宁嫔箩箬自然不敢接,忙不迭地亲自扶着杨老幺在身旁坐下。
朱由校没有过去,因为他觉得自己若是过去,只怕会给这对父女增加的压力更大。
朱由校随意地走去找一农夫攀谈,因他在进山之时就已换了身便服,因而这些农夫也猜不出他是做什么的,只是见其身后跟着都是这些日子常常来村里的官老爷们,因而也就以为朱由校或许只是一个微服私访的大官,便也就没有很拘束。
明朝的皇帝多有喜欢体察民情且与百姓近距离接触的,或许这是从高皇帝就遗传下来的好习惯,如后来的朱厚照也是如此,因而朱由校现在也习惯去最底层的人了解整个社会的情况,去体察他们的感观。
事实上,广西巡抚方震孺等官员还是担心陛下会从这些底层百姓口中套出什么话来,尽管他们在此之前已经让这些村民统一过口径。
“家里有多少田地,一年交多少税,衙门可曾摊派过徭役,欠的工钱有没有发等等。”
因朱由校周围数百步以内除了护卫朱由校的人员外其余不准靠近,所以朱由校这么一问时,倒也不用担心远远地站在一旁的广西地方官们会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而这农夫倒也实诚,很是具体地将家里的情况都告诉给了朱由校:
“田地多着呢,好些人都不愿意种地了,都跑去城里给什么老爷什么作坊挣工钱去了,我现在种的是三户人家的田地呢,一个是我弟弟家的,一个是我表兄家的,他们都是送给我种的,也就不用担心收成不够而导致我们从未说没有吃不饱饭的境地,税也比前几年低多了,没这个响那个响,自然日子要好过得多,衙门里这些日子都是让让我们干了不少活,但工钱也挣了不少,税也可以先欠着,如今这朝廷是越来越好了,比我小时候还要好。”
这农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因为我大明又出了个好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