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此时,明军可借助水道,仿若本土作战,但一旦失去了水道的支撑,加之寒冬到来,这事情,可就不像这般容易了。
李元庆笑了笑:“大哥,事情其实没有想的那么坏,更没有那么难。拿下海州,咱们的政治~任务已经完成。对各方面,也有了交代。我准备,将来皇太极将这些将士们的骸骨送回后,在海州,建一座大规模忠义祠。”
战争,说到底,还是要为政治来服务。
皇太极要放弃海州,以明军的战力,想追也追不上,盲目野战,那就远非是智者之选了。
如果李元庆能在海州建一座大规模忠义祠,不论是政治、还是声望民心,都有一定的缓和和聚拢作用,是此时相当稳妥之选。
陈忠也想通了其中门路,笑着点了点头,“元庆,你这办法,的确稳妥。可惜,这次太便宜皇太极这狗杂碎了。”
李元庆一笑:“大哥,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本身的问题,也不少啊。”
陈忠重重点头,“元庆,放心吧。底下儿郎们的事情,我亲自盯着。”
…………
范文程回到海州城,赶忙在第一时间,面见了皇太极。
此时,后金军诸部,已经有不少都收拾立整,他们在次日清晨一大早,便会北返。
这世界,拿起来很容易,很多人都会,但放下,这却绝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哪怕是皇太极,也是经历了针扎一般的疼痛之后,才忍痛做出的这个决议。
好在,亡羊补牢,时犹未晚。
大金此次在海州之役中,虽然遭到了不小的创伤,但并不致命,加之有着之前在大明的掠获,熬过这个冬天,问题不大。
但明年开春,他们却是再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李元庆卡住了海州,就等于卡住了后金军南下的脉门,他们再想入关内劫掠,可远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听完范文程的汇报,皇太极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一时有些说不出的阴郁。
范文程自是不敢多言半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触到了皇太极的眉头。
半晌,皇太极忽然微微一笑:“范卿,你以为,李元庆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范文程额头上冷汗都渗出来。
这两位爷,神仙打架,他这小喽啰,夹在中间可不是太好受哟。
忙绞尽脑汁恭敬道:“大汗,李元庆此人,进退有度,尤其是不贪吃,这一点,着实让人忌惮。我大金喘过这口气,必须要好生仔细思量才是。”
“呵呵。”
皇太极一笑:“范卿,你今日辛苦,下去休息吧。你的功劳,吾记在心里。”
范文程离去,皇太极的脸色却骤然阴郁。
他呆呆在窗边站了半晌,忽然大步走到桌前,铺开宣纸,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几行大字:“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
次日清晨一大早,后金军便开始了大规模撤退的行程。
不过,皇太极非常小心,他亲领的两黄旗主力亲自策应,左右各有镶蓝旗、正红旗、正白旗的主力护卫,虽是撤退,阵势却是稳而不乱。
昨夜时,李元庆和陈忠便已经召集各部千总级以上军官,先打了‘预防针’。
此时,后金军撤退的消息传过来,儿郎们阵中虽是产生了微微骚乱,但各级军官骨架,却是完好无损。
很快,儿郎们中的风势便得到了正确的指引。
连皇太极率狗鞑子的主力亲临,都不能阻挡弟兄们的脚步,这些狗鞑子,那还有什么好可怕的?
一时间,明军的欢呼声、雀跃声,简直直冲云霄。
不过,北岸高高的指挥台上,李元庆的表情却并未轻松多少。
皇太极的主动撤离,虽是稳固了他李元庆此时的政治~利益,但对整个大势而言,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后金军主力未损,这就意味着,他李元庆依然要加倍提起精神,绝不能有片刻放松懈怠。
但话又说回来,有皇太极这个活靶子在此,对李元庆可绝不是坏事。
也无怪乎,伟人当年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哪怕他李元庆对这个时代,拥有着五百年的碾压优势,但以一人之力,想灭一国,一个民族,却也远非是一时一地之功。
游牧民族的延展性,实在是太强了。
也无怪乎,历代中原朝廷,对他们奉行的一直是分化、促弄他们自相残杀之计。
因为他们一旦团结起来,形成建制,可不就是士大夫阶层眼中的疥癞之癣了。
尤其是皇太极这种明主……
不过,对手的强大,对李元庆和他的弟兄们,也是一种鞭策。
大航海时代的大幕已经开启。
此时的后金女真,雄才伟略的皇太极,正好充作李元庆和他的弟兄们,包括整个华夏民族的垫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