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看向了祖大乐。
祖大乐忙锁了下脖子,绝不敢与他的大哥对视。
“呼~~。”
片刻,祖大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恶狠狠的瞪了祖大乐一眼道:“回头再跟你算账。来人,去请使者过来!”
“是!”
…………
这种私密中的私密,便是祖大乐也不好直接参与,和祖大弼一起,从侧门出了门外。
走到一侧回廊的阴凉里,祖大乐笑着对祖大弼道:“疯子,今天这事儿,多谢了。走,我请你喝场好酒。咱们就去小藩楼。”
锦州小藩楼,那是城中最出名的窑子,也是祖家在锦州城内极为赚钱的一个产业。
锦州虽是战区,但因为辽饷的充裕,加之地理位置的优势,经济活动、流通,还是非常频繁的。
所谓饱暖思淫~欲,将士们手中有银子,自然也得有消遣的去处。
这一来二回,使得锦州城这座一直被阴云笼罩的‘危城’,却有着一种异样的繁华。
祖大弼面儿上虽是有些憨傻,但他可不是真傻啊。
事已至此,他又怎还能不明白?无形之中,他竟然成为了祖大乐的帮凶。
在很大程度上,祖大弼是很支持祖家对付李元庆的,毕竟,李元庆已经危及到了祖家的安危,也危及到了他祖大弼的安危。
但~,老二竟然串通鞑子……这事情,于情于理,可就都不太好说过去了。
“二哥,这,这事儿还是算了吧?我娘子今日正好有些不适……”
但祖大弼话还未说完,祖大乐却是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道:“疯子,怎么着?不给你二哥面子不是?二哥我跟你讲啊。小藩楼的小来莺儿,平生可是最仰慕英雄。疯子,有二哥在这,今天,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小来莺儿的芳名,祖大弼也是闻名已久了。
尤其是,他知道,小来莺儿此时还未出阁。
来莺儿这名号,那可不是白叫的。
祖大弼虽是大字识不得太多,却也知道,来莺儿是有名的风尘义女。
以前,他是没有机会,但此时……
祖大乐何等精明?
一看祖大弼这傻乎乎的脸色,他便已经明了,这傻疯子动心了?忙笑道:“疯子,怎么着?你二哥还能诳你不成?今日个,若是事情顺利,佳人芳心暗许,你说不定能直接将这小来莺儿纳入府中,享尽齐人之福啊。哈哈哈!”
“二哥,这……”
“哎,走走走,别墨迹了。耽误了好时辰,让佳人久等,那可就不美了。”
…………
午后的太阳极为阴毒。
正当祖大乐和祖大弼这两个伙计,在小藩楼里美酒佳人之时,锦州官厅内,祖大寿与后金使者的‘交流’,也进入了尾声。
祖大寿亲自将使者送到府内的贵宾客房消息,回到官厅内,说不出阴郁的点燃了一颗雪茄。
他盯着墙上挂的一副壮阔的山水画看了良久,长长叹息一声道:“李元庆,你不仁,那也不要怪我祖某人不义了!”
…………
海州新城。
此时,李元庆正顶着大太阳,视察南段的新城墙。
其实,从很大程度上来讲,随着火器时代的到来,城墙这东西更要是一个累赘,一个心理暗示,而并不是之前防守的利器。
李元庆对这种耗时耗力的东西,一直不是太推崇。
关键是对军队的灵活性多有不便。
不过,新城此时的状态,挖掘护城河,包括城内修建土屋,各项设施,都耗费了大量的泥土。
本着资源最大化利用,也是给儿郎们一个心理暗示,李元庆便也同意了这个有些伤人力的伙计。
许黑子对这个新城也是极为用心,设计的非常精妙,城内许多人性化的设施,可以方便儿郎们此时很好的避暑,将来深冬来临,也能更好的防寒。
此时,整个城墙的基体已经起来,外面虽不是太过光鲜,但耐用程度还是毋庸置疑的。
海州这边已经是黑土地,虽没有水泥粉,但夯土、石灰诸多建筑材料混杂,长生营已经有了很成熟的经验。
这一坐坚城,保守估计,就算不修缮,保持个几十年,也是没有太大难度的。
城墙下的阴凉地里,一身亲兵服饰的布木布泰,看着李元庆这般天气,还这般勤勉,精致的大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来。
这个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但这时,城内却有快马急急朝这边奔过来,惊起一阵白色的石灰粉,马上亲兵急急大呼道:“报~,报~,辽西急报!”
布木布泰的俏脸登时一滞。
也无怪乎李元庆这些时日,这般辛劳勤勉了,难不成,李元庆遇到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