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只是,李元庆却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马车群最前,那辆宽大而又舒适的载人马车……
马车里,布木布泰、苏茉儿,也在偷偷摸摸的打量着周围的形势。
此时,之前孔有德和顺子掠获的她们的仆从、女眷,都被安置在三岔河口的中转营地,布木布泰身边,只有苏茉儿一个侍女,还有两个能干的婆子。
只可惜,婆子可就没有她们两人这么优越的待遇了,为了节省马力,两个婆子只能在外面步行,实在累的不行了,才能上载物的马车休息一小会儿。
“主子,您看,这些明狗,好生整齐哟。塔山铺不是六爷在镇守嘛。他怎么还不发兵来救咱们呀。”
说起济尔哈朗,苏茉儿急的小拳头都紧紧握起来。
对明人,对汉人,她一向没有任何的好感。
布木布泰兰花指捏着窗帘,看着外面叠伏的红色战阵,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六爷必定有着他的打算。苏茉儿,军国大事,岂能如同儿戏?况且,六爷也未必知道咱们就在李元庆的阵中啊。”
“哎呀。这可怎生是好,这可怎生是好?”
苏茉儿一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布木布泰却不理会儿苏茉儿,小心看向前方不远处、飘扬恢弘的帅旗下、那个一身金甲的高大身影。
虽与李元庆只有数面之缘,并未与李元庆有过任何深入的交流,但布木布泰却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个明人权贵,比博达尔汗还要难缠。
如果说~,博达尔汗对女人还有几分柔情,那~~,李元庆这厮,可能只将女人当做玩物。
虽然布木布泰并不知道,李元庆与他的妻妾们,究竟是如何相处,但布木布泰却敢肯定,她这个判断,绝不会有差池!
因为这是她身为女人最纯粹的直觉!
更因为李元庆此人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太过危险了……
这也使得这几日,布木布泰心中一直泛起一种……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忧虑……
大金此战,怕是艰难啊....
随着接近正午,天气越来越热,哪怕布木布泰和苏茉儿一直藏在阴凉舒适的马车里,却也有些被热的不行了。
苏茉儿一边帮她和布木布泰扇着扇子,一边低声道:“主子,真是怀念在盛京城的时候啊。还可以有冰块御寒。哪像现在,李元庆这个混蛋,简直不将咱们当人看那,连点冰块也不给咱们。”
布木布泰却是一笑:“苏茉儿,那你看看他们。”
说着,布木布泰拉起了一丝窗帘。
“嗳?”
苏茉儿一愣,忙朝马车外望去。
此时,正值午时中刻,基本就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怕简直要将人都烤焦、烤成焦炭了。
翻滚的红色战阵中,所有人也都是汗流浃背。
尤其是站在她们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前方许多明军士兵后面的裤子都湿透了,有些甚至还在滴着水,走一步一个湿印。
但即便是这样,却没有人叫苦,反而是偶尔在说笑着什么,快步向前。
尤其是正前方的帅旗之下,李元庆这厮,竟然一直骑在马上,巍峨的金甲,正在阳光的映衬下,反射出点点金光,仿似是太阳一般,根本自己觉不到热……
“主子,这,这……李元庆这厮,难道,难道他不怕热么?”
苏茉儿有些不敢置信般的张开了樱红的小嘴。
这些时日,她一直躲在马车里都嫌热,还真未曾这般仔细的观察过李元庆、观察过李元庆麾下的儿郎们。
布木布泰笑了笑,“李元庆岂能不怕热?恐怕,他现在也热的够呛,像狗一样了。”
“可,可为何他……”
苏茉儿话还未说完,忽然也反应过来,忍不住有些惊悚的低声道:“主子,李元庆,李元庆不会这么狠吧?他,他对自己都这么狠?”
“呵呵。”
布木布泰忽然娇声一笑:“苏茉儿,你以为,李元庆十年间,从一个区区的不入流把总军官,混到现在明人的第一伯爵、第一权贵,那都是天上掉馅饼么?”
“这……”
苏茉儿一时无言。
片刻,忙道:“主子,我,我怎么忽然感觉,此役,六爷那边,好像,好像有些不太妙呢。”
说着,苏茉儿赶忙惊恐的捂住了小嘴,又轻轻在自己的娇嫩的小脸蛋儿上打了一巴掌,“奴婢说错话了,恳请主子责罚。”
布木布泰却摇了摇头,“苏茉儿,你没说错。等真正了解了李元庆,才会知道,他究竟是有多可怕啊……”
苏茉儿也回过神来,却忙拿起了手中佛珠,一个一个数起来,小嘴中还念念有词:“长生天保佑,佛爷保佑,最好让李元庆中暑热死,喝水噎死,可千万不要让这个混蛋太好受啊……”
布木布泰怎可能跟苏茉儿一般小女孩脾气?
她静静的透过缝隙,看向不远处那个骏马上的高大身影,大眼睛却越来越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