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哈哈大笑,亲手将两人扶起来,“老金,老姚,咱们可是有日子不见了啊。不错,你们俩气色可是好了不少嘛。走,我已经通知陈帅准备好酒宴,咱们去帐里谈!”
两人登时不由更喜,没想到李元庆荣升了伯爷,冠绝天下,竟然还对他们这般客气,简直给足他们面子,忙哈哈大笑着与李元庆一起返回码头里面不远的营区。
金冠哈哈大笑道:“老姚,我就说嘛。伯爷是何人?咱们可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弟兄啊。伯爷又岂会不见咱们?”
姚抚民老脸登时有些泛红,“老金,你这不是在伯爷面前揭我的短嘛!伯爷军务繁忙,却还要过来迎接你我,我老姚心里可是过意不去。”
同行是冤家。
更不要提,是在一个土坑里刨食儿了。
金冠与姚抚民在原来一直不睦,简直水火不容,但自觉华岛之役后,他们成功搭上了李元庆的战车,一切却完全不一样了。
有了辽南商行提供的强大支撑,再加之觉华岛之役结下的情谊,两人虽不能跟李元庆和陈忠这般生死弟兄,却哪还有什么矛盾化不开?
此时,看到两人这般亲昵,李元庆也放了心。
正所谓‘合则两利,斗则两败。’
觉华岛在寻常的确是不起眼,但一旦到战时,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枢纽。
“你们两个,竟然胆敢这般编排老子,等下,都给老子准备好了!”
金冠忙笑道:“伯爷,您放心,今日个,我和老姚可是早有准备,咱们必定要血战到底。”
姚抚民佩服金冠的嘴巧,他倒也想说些漂亮话,只可惜,有金冠在这里比着,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只是憨憨陪着笑。
李元庆又怎能不知晓这两人的小心思?哈哈大笑着调侃着两人,大步走向营内。
来到主客帐,陈忠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宴。
在这般时候,这般地方,自也不可能讲究菜肴多精致,就是大盆子炖肉、酱肉,还有蒸、炖海鱼、河鱼。
陈忠与金冠和姚抚民也是熟悉的紧,更不要提,此时两人过来送物资的。
很快,帐内的气氛便热闹起来,诸将推杯换盏,一个个直接光着膀子,热气升腾。
不过,到了李元庆今时今日的地位,他自然不需要再喝多少酒,点到为止便可。
各人一顿酒饱饭足,李元庆摆了摆手,帐内登时安静下来。
金冠和姚抚民也都是竖起了耳朵、眼巴巴看向了李元庆的方向。
片刻,李元庆掏出雪茄盒,磕出一颗雪茄,又将雪茄盒丢给陈忠,陈忠又丢给金冠和姚抚民诸将,各人都纷纷点燃,吞云吐雾。
李元庆笑道:“老金,老姚,阁老可有什么指示?辽西的火器拨付,什么时候可到位?”
金冠忙道:“伯爷,陈帅,诸位兄弟,实不相瞒那。此次卑职和老姚运过来的这批粮草,皆是去年的陈粮。不过,伯爷您尽可放心,这都是辽西最好的存粮了。但火器方面……”
金冠一时有些尴尬,忙想看向了姚抚民。
姚抚民也反应过来,忙恭敬道:“伯爷,陈帅,诸位兄弟,宁远对火器这边卡的很死,现在还在清点,若是要达成伯爷之数,怕~,怕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过,伯爷,卑职和老金此次带过来四千精兵,卑职和老金自己负责粮草,还请伯爷务必要收下。”
帐内登时一阵低声议论。
片刻,陈忠与李元庆交流了一个眼色后笑道:“老金,老姚,你们的心意,我和元庆领了。不过,这时候你们派兵过来……”
陈忠虽未说完,但金冠和姚抚民又怎能不了解陈忠的意思?
金冠忙有些低声般的道:“陈帅,您尽管放心。这些精兵,皆是我和老姚的亲兵心腹。我这边,由金士麒来顶缸。老姚这边,由姚宇过来顶缸。”
金冠说完,金士麒和姚抚民的爱子姚宇,早已经出列、恭敬跪倒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陈忠和李元庆。
金冠忙又笑道:“陈帅,这两个不成器的兔崽子,有事情,您尽管吩咐他们便是!若这两个混小子敢不听话,您只管砍了他们的脑袋!我和老姚绝无二话!”
姚抚民赶忙点头,“陈帅,有什么苦活、累活,您只管吩咐这两个小子便是!要是这两个敢临阵脱逃,做出了对不起您陈帅和伯爷的事情,您只管军法从事!”
姚抚民最后这句话,简直比金冠还要坚决。
“这……”
陈忠忙看向了主座上的李元庆。
李元庆慢慢品了一口雪茄,片刻,笑道:“老金,老姚,你们两个,这是串谋已久,要给老子摆鸿门宴啊。”
金冠忙讪讪笑道:“伯爷,卑职岂敢?只是,两个小子哭着喊着要过来跟伯爷您打仗,卑职和老姚也是被他们逼的没办法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金士麒明显继承了金冠的机灵,忙拼命对李元庆磕头道:“伯爷,求您收下卑职。就算是给您倒夜壶,卑职也绝不走。”
姚宇也反应过来,拼命磕头道:“伯爷,卑职也是。”
帐内诸将此时怎还能不明白金冠和姚抚民的心思?
这两个老油子,果然是比猴儿还精啊。
陈忠这时笑道:“元庆,既是如此,这两个小子也精神,不如,就收下他们吧?”
李元庆一笑:“金士麒,姚宇!”
两人精神登时一阵,忙恭敬磕头道:“卑职在!”
李元庆笑着扫了两人一眼,“既然陈帅发了话,那~,本帅就收下你们!明日起,你们跟我辽南主力一同操练!你二人可有异议?”
两人一听李元庆这话,欢喜的心肝肺都要炸出来,那还能有异议?
忙拼命磕头道:“谢伯爷,谢陈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