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些冷清。
祖大乐的头发此时已经收拾利索,经过了一夜的休养,精神头也好了不少,但看到昨天‘卖’了他们的李元庆,竟然如此淡然的跟一帮泥腿子谈笑风生,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来安慰他们,祖大乐一时牙根子都恨的痒痒!
心中暗暗啐道:“狗杂碎,看你还能神气到什么时候!老子还就不信了,你没有跌跟头的时候!”
祖大寿面色虽也有些深沉,但瞥了李元庆一眼,却及时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左辅很想上前给李元庆搭个话茬,但又顾及到这边,想动却就是挪不动步,有些尴尬。
一众将领寒暄完毕,李元庆笑着来到了孙承宗身边,“元庆见过阁老。”
孙承宗的精神头已经比昨夜时好了不少,笑着点点头道:“元庆,昨日一战辛劳,今日又叫你早起,老夫有些过意不去啊。”
时至此时,孙承宗也明白,想要一口吃个大胖子,根本就不可能。
关键是,昨日他的失误,反倒将本来就不太对付的两边人,无形之中又加大了差异。
这可绝不是个什么好兆头啊……
尤其是此时~,‘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辽地各军,各部的力量配比,早已经与他当年时,发生了很大的偏移,稍有不慎,孙承宗简直不敢想象这后果……
李元庆忙笑道:“阁老,您这么说,元庆可是要无地自容了。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分忧,为阁老分忧,是卑职的福分!”
说着,李元庆又笑着看向祖大寿:“祖兄,昨日之事,元庆很抱歉那。战局当时纷杂迷惘,元庆这边也无法及时通传回来消息,还请祖兄多多海涵那。”祖大寿没想到李元庆竟然主动对他说话,还将姿态摆的这么低,老脸登时不由一红。
好在他的肤色不白,一时看不太出来。
但片刻,祖大寿也回过神来。
也无怪乎,李元庆年纪轻轻,却已经有这般威势,稳稳压过他一头了。
昨日之事,连他都难以启齿,但李元庆轻飘飘、三言两语便带过去,在孙承宗和众人面前,给足了他祖大寿面子,他祖大寿自问是绝做不到如此的。
他还能再不给李元庆面子不成?
忙恭敬拱手笑道:“李帅客气了。昨日之事,都怪祖某鲁莽,险些误了李帅的大事,还请李帅海涵那。”
李元庆一笑:“祖帅明白便好。鞑子势大,咱们大家此时又都在一条船上,同舟共济过去都不一定能稳当,若是其中再出些什么变故,怕是要更艰难那。祖帅以为呢?”
祖大乐心中不由狂骂啊:“狗日的李元庆啊。猫哭耗子假慈悲!昨日你他娘的跑的比兔子还快,害关宁损失这般惨重,现在,倒来这里充好人了!真是卑鄙无耻至极啊……”
但这种场合,这话他怎敢说出口?只能是强自憋着。
祖大寿又哪里有心思理会他这兄弟?忙恭敬道:“李帅所言极是。祖某必定会以大局为重,绝不给阁老、给李帅添麻烦。”
孙承宗本来以为今日的事情,少不了又得他一顿拉下老脸来的说和呢,却想不到,李元庆三言两句之间,竟已经把这事情揭过去,片刻才反应过来。
忙笑道:“元庆说的不错。祖军门说的也不错。此时鞑子势大,咱们必须要同舟共济,度过此时难关那。”
各人忙纷纷恭敬拱手称是。
隐藏在人群中的吴襄,此时心中也有些说不出的翻江倒海。
人比人,气死人那。
李元庆这般威势,这般心胸,祖家还怎么跟李元庆去争……
把这事情揭过去,孙承宗笑着调节气氛道:“诸位,今日,看这模样,鞑子应该不会有太大动作。我军下一步,又该如何?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
谁都不是傻子啊。
到了此时,这高下,还用分辨吗?
便是瞎子聋子,也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了。
最大的山头已经站出来,谁人又敢在这种时候‘乱开炮’?忙恭敬而又恭谨的看向了孙承宗身边这个年轻英挺高大的身影!
李元庆不发话,谁~~~,谁他娘的又敢发话?
孙承宗说完,身边却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足有十几秒的时间。
孙承宗虽然老了,可眼睛却没瞎啊。
环顾周围,片刻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片刻,忙看向李元庆笑道:“元庆,你是咱们辽地的宿将,更是咱们的大明的柱梁,此事,你可有什么好思量?”
连孙承宗都已经服软认错,其他人,谁还敢~,谁又敢~~,再来拂逆李元庆的威势?
祖大乐就算是将牙根子都咬断了,却也只能含着血咽回到肚子里,又怎敢在这般时候多说半字?
李元庆自是将周围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片刻,笑道:“阁老厚爱,元庆受宠若惊那。不过,既然阁老和弟兄们这般信任元庆,那元庆便说说自己的浅薄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