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弟兄们做好防御准备。务必要保证己方安全。”
“是。”
对阵此时这种不是开花弹的炮弹,甚至并不需要深深的壕沟和掩体,简易的沙土袋、砂土墙便已经足够。
尤其是鞑子都是些不入流的土炮,那就更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经过了这一下午,长生营的战阵工事早已经非常规整完善。
很快,随着对面阿巴泰部身边,几声凄厉的呼喊,登时,‘轰隆隆’,一排黑黝黝的炮弹,借着天边晚霞的余晖,飘飘忽忽的砸向了长生营战阵之中。
但将士们早有准备,纷纷躲入了战车土墙掩体。
后金军见明军这边竟然没有进行火炮还击,一时间,胆子也大了不少,‘轰隆隆’的火炮轰鸣,登时像是过年一般,连绵不断的响起来。
可惜的是~,这些土炮的声音虽然不小,威力却是寥寥。
不到一里半的距离,虽是土炮的最佳射程,但明军这些土炮,那简直是要多坑爹、有多坑爹……
大明的工匠们,在打制这些土炮的时候,本就预算不足,各种上官,还要层层扒皮,又怎可能保证的了质量?
更不要提,这些土炮,皆是这些狗鞑子从一些小县城掠获了。
三四轮土炮袭击之后,后金军战阵中,突然‘轰隆’一声闷响,十几个炮手登时哭爹喊娘,一杆铸铁不合格的土炮,毫无征兆的发生了炸膛。
几个汉军旗炮手和十几个汉人奴隶炮手,直接成为了最倒霉的替罪羔羊,血流满面,想死都一时死不了,痛苦的哀嚎呼喊挣命。
阿巴泰和莽古尔泰此时距离这火炮也极近,若不是两人身边有不少亲卫奴才护卫,怕也要中招了。
“这他娘的,这他娘的啊!这些卑贱的明狗子,爷非要艹他们十八辈祖宗啊!”
暴躁的莽古尔泰忍不住破口大骂!
阿巴泰脸色也是一片铁青。
他虽是不对这些土炮抱有太多的希望,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炸膛啊。
这他娘的,这事情还怎么玩?
长生营这边很快便发现了后金军这边的不对劲,儿郎们纷纷放声大笑,扯着嗓子狂骂,登时也让后金军战阵,一片寂寥的骚动。
“老七,怎么办?要不然,咱们跟李元庆这狗杂碎拼了吧!”
莽古尔泰已经急了眼,一双铁拳握的直‘咯吱’作响。
阿巴泰虽是也是怒火攻心,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白天对阵李元庆都没有胜算,更不要提,是晚上呢。
他麾下的奴才就这么多,可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啊……
片刻,阿巴泰咬着牙道:“五哥。此事,不可贸然那。您在这边守着,我去跟大汗请罪。”
“老七……”
莽古尔泰又怎能不明白阿巴泰的心意?
他虽是对庶出的阿巴泰,一直很看不起,但此时,两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莽古尔泰也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片刻,忙又道:“老七,李元庆锋锐太甚……此事,我跟你一起去!走!”
“五哥……”
看到莽古尔泰居然愿意为他分担,阿巴泰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莽古尔泰一笑:“自家弟兄。快走吧老七,李元庆这厮诡计多端,迟则生变那!”
“嗯。”
阿巴泰也不敢再犹豫,忙跟莽古尔泰一起,策马直奔营中。
事已至此,皇太极心中其实已经早有了预料,面对阿巴泰和莽古尔泰的同时请罪,他自然也不好太过下狠手。
思虑半晌,道:“五哥,七哥,你们今日辛劳,便回来休息吧。让豪格、多尔衮、谭拜他们,今夜守夜。”
“喳。”
后金军两边主力相继退却,长生营阵中,登时响起了铺天盖地一般的欢呼!
鞑子主力又怎样?
今日,大家伙儿可是明目张胆的出来干了,可这些狗鞑子,连个屁都不敢放,只一波,便已经被长生营打回了原形!
平谷城头上,虽然天色黑了,看不太清前方具体,但鞑子主力的火光却是朝后消散了,大家伙儿猜也猜出来,鞑子这是退兵了。
一时之间,从长生营战阵一直延伸到后面的平谷城防线,明军欢呼滔天的声浪,简直要刺破整个夜空一般。
但此时,李元庆却并未有太多的高兴,反而是有些深深的沉默。
鞑子中有能人啊。
也无怪乎,能将诸部明军简直像是砍瓜切菜一般、想怎么虐、就怎么虐了。
今日,李元庆本是想待鞑子炮击之后,阿巴泰他们能再冲一波阵,多搞些鞑子首级的。
却不料,他们竟然直接退兵了……
这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忍耐力?
便是他李元庆,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后金军主将的坚强了。
而这一来,即便今夜李元庆能攻破鞑子营地,想要获得首级,怕也只能是寥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