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提,是~~,是宫里那位真神啊……
尤其是他袁蛮子到现在,不但没有打几分胜仗、却一溃千里不说,反倒还一次又一次的对朝廷提出‘入城’这种无理要求……
“不行!必须要尽快见到父亲。跟父亲好好聊一聊。否则,若是万一……怕是连后悔的余地都没了啊。”
吴三桂用力攥紧了拳头,猛的站起身来。
已经是这般,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了。
形势此时趋向于明朗化,跟着他袁蛮子,非但吃不到半口肉,反倒是要惹上一身不干不净的骚腥啊。
舅父他们那边,他吴三桂已经顾不上了。
因为,他也吃不准,祖家到底在这里面牵连有多深。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舅父的支持,他袁蛮子敢尔……
但父亲吴襄这边,吴三桂一直与他朝夕相处,是非常明了的,父亲并没有牵连到此事之中。
当然,这可能也是父亲的位置还不到,还没有资格参与到里面的游戏。
再者,祖家、吴家一体,有舅父这边,父亲能不跟着?
披上裘皮袄,戴好了鹿皮帽,又裹紧了毛皮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吴三桂招呼过土窝棚几个亲卫家丁,低低耳语一番。
“是。是。”
几人赶忙称是,快速去准备。
吴三桂则是快步走向了满桂这边的土窝棚。
在此时这般态势,白天,营地内的来往哨探虽然很频繁,但毕竟就在城头上京营的眼皮子底下。
有些东西,大家都是按部就班,谁又敢乱来?
吴三桂与父亲这边联络的心腹,不到天黑,是绝不敢乱来的。
而此时出营地,吴三桂其实完全可以偷偷摸摸出去,尽力不让满桂察觉,神不知鬼不觉了去了又返。
但吴三桂却明了,在满桂那浑浊沉重的眼皮子底下,其实比猴儿还精。
满桂此时对整个事态,必定要比他吴三桂更为门清。
退一万步说。
他吴三桂此时心里并没有鬼,好不容易才与满桂这边有了些许交情,他吴三桂因怎的可能因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尿~骚事儿,把这事情搞砸了?
而吴三桂隐隐有感觉,或许,在此事上,满桂可能会给他什么指引。
快步来到了满桂的土窝棚外,吴三桂忙小心对一个值守的亲兵把总道:“周哥哥,劳驾啊,小弟有件急事,想要见满叔,还请您帮小弟通秉一声。”
不动声色间,一张百两银票,已经从吴三桂的手里,递到了这周姓把总的手里。
这周姓把总不由低低一笑:“吴爷,您太客气了。都是自家弟兄,可不用这般客套。您等着,卑职马上为您通秉。”
他说着,却是飞速把银票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小心进了窝棚内。
吴三桂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土窝棚内,满桂居然在把玩着一串佛珠,数着星星……
事到如此,满桂已经非常明白,有些事情,也该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明明是个耍嘴皮子的货,却又不干人事儿,这种人,又怎的可能长久?
这时,周姓把总忙恭敬又小心的对满桂禀报道:“帅爷,吴三桂吴千总过来了。他说有急事要见您。”
“哦?”
满桂慢斯条理的嗯了一声,却并未睁开眼睛,片刻,笑道:“让他进来吧。”
“是。”
周姓千总忙小心离去。
满桂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边,不由露出了一丝说不出的笑意。
这天下间,糊涂人不少,但却也未必就没有明白人啊。
片刻,吴三桂小心来到了满桂身边,低声道:“满叔,侄儿,侄儿有件事,想求满叔。”
“嗯?”
满桂笑着看了吴三桂一眼,笑道:“长伯,坐下说话。”
“是。”
吴三桂小心坐在了满桂下首,低声道:“满叔,今夜,侄儿,侄儿想去父亲营中跑一趟。”
“嗯。”
满桂笑着一点头,却并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吴三桂不由一愣,片刻却反应过来,忽然‘扑通’一声,用力跪倒在满桂面前,眼泪都要流出来,恭谨的低声道:“满叔,还请您,还请您救救侄儿。”
满桂却似乎早就聊到了吴三桂会是这般反应,淡淡笑了笑,“长伯,起来说话。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满叔……”
吴三桂还要说些什么,满桂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长伯。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满叔此时也帮不了你太多。不过,人在做,天在看。长伯,关键时候,男儿就要顶上去才成啊。你丑时之前回来便成,别耽误了明日的正事儿。”
“呃?”
吴三桂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忙恭敬对满桂磕了几个响头,“满叔对侄儿的恩义,侄儿铭记于心。”
“呵呵。去吧。凡事小心些总没错。”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