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毛府,李元庆直接将自己关在了马车里,用力点燃了一颗雪茄。
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相对于张若虚的委婉,诗仙这边,明显要暴躁、暴力了许多。
但~,能力有大小,时间更是一把杀猪刀。
曾经美好的东西,你可能一直想占有,却苦于没有能力,但~,当你有能力回过头来之时,却发现,一切似乎早已经物是人非……
李元庆即便知道,沈氏这边的难度很大,非常大,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胜者王侯败者寇!
就像是沈氏这边,若他李元庆不来,怕~,之后,还不知道谁要来!
这般乱世,张氏和毛承斗都不得保全,又怎可能还能顾及的他人?
如果有可能,李元庆当然愿意也将毛承斗和张氏,接到长生岛,毕竟,这更为稳妥,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全毛承斗的利益,也保证他李元庆的利益。
但此时来看,这明显不现实。
李元庆也只能从侧面,保障毛承斗和张氏的安全了。
尽人事,听天命。
他李元庆也不是大罗神仙,在此时这般状态,他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三福客栈,李元庆分别召见了凤儿、林凌、白二娘和颜夕姑娘数人,令她们收拾好行装,明日清晨一大早,城门打开,便先出城。
她们虽是也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看李元庆神情肃穆,也不敢多言,只得小心退下去。
等她们退下去,久保恭子悄然出现在李元庆身边,“爷。”
李元庆用力抱住了久保恭子,整个身体完全放松的依偎在久保恭子怀里,“恭子,哄爷睡觉。”
“嗯。”
久保恭子俏脸一红,小心将李元庆抱在怀里,轻轻哼起了小调……
…………
大明的早朝,早的令人发指。
李元庆这边也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子时还未过,便已经被久保恭子叫起来,她又小心帮李元庆收拾立整,服侍李元庆吃了些早饭,将李元庆护送到了马车上。
“爷,您一定要加倍小心。绝不可有半分大意怠慢。宫里的人手都已经安排好。若真的有变,您可直接从东安门出宫。”
李元庆笑着握了握久保恭子的小手,“爷知道了。趁这个闲,你也好好休息一会儿。”
“嗯……”
久保恭子俏脸一红,重重点了点头。
看着李元庆的马车缓缓离去,久保恭子忽然羞红着俏脸,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虽然还不是百分百确定,但久保恭子的家族里,一直有一种秘术。
昨夜,正是她最好的时机,虽只有一次,但她却是仿似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李元庆已经在她的身体内种上了生命。
为了这腹中的孩儿,哪怕她拼上一切,也决不能让李元庆出事情!
…………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对于大明的皇宫,李元庆早已经不再陌生。
但此时~,再一次在夜幕深处,来到这座雄伟的宫城,李元庆的心里,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慨。
他再也不用像是之前那般,在寒风中等上几个时辰,才能得到天子的召见了。
但~~,当年身边的同伴,此时~,又还有几人呢?
很快,随着宫门敞开,李元庆沉稳的混在了人流里,奔向传说中的皇极宝殿!
依然是从前的套路,依然是从前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身边的面孔,换了一茬又一茬。
崇祯皇帝显然比有些不靠谱的先帝要准时不少,众臣刚刚来到皇极殿,排好次序没多久,便传来公鸭嗓尖锐的‘皇上驾到。’
又是一连串繁琐的拜祭仪式之后,崇祯皇帝威严的出现在了正中央、高高的明黄色宝座之上。
还有两天就要到年关了,今天的各项琐事极多,流程进行的比之前要紧凑许多。
群臣下首稍稍靠前些,李元庆一直在默默的听着。
虽然此时李元庆的勋衔已经不低,但国朝以文御武,文臣哪怕勋衔比李元庆低不少,却还是会有各种其他的名目,排在李元庆前面。
李元庆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这种时候,显然不是他出风头的时候。
今日,最忙的当属户部的几个大佬。
虽是年终总结了,但明年,各处都要用钱,已经快要一个时辰了,但户部尚书、左侍郎、右侍郎这三个伙计,却基本就没闲着,时不时就要被崇祯皇帝点名揪出来,又或是被其他文臣揪出来点名。
李元庆听了这一会儿,心中也有了大概的数据,明年,朝廷府库的亏空,至少在五百万两以上。
看崇祯皇帝愁的简直满脸皱纹,李元庆心中一时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倘若,他此时是坐在崇祯皇帝这个宝座上,莫说是五百万两了,便是五千万两,那又有何难?
可惜啊。
屁股决定脑袋。
李元庆也只能强自忍耐着性子、耐心等待。
终于,外面的天色都微微放亮了,这边,终于传来了公鸭嗓的呼喊,“太子少师、骠骑将军、长生岛总兵官李元庆听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