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太监端上来酒菜,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轻松愉悦,崇祯皇帝也一下子放开了不少,恢复了他不少的真性情,与李元庆回忆着多年之前的有趣往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元庆犹豫了好久,还是下定了决心,决定给崇祯皇帝打上一记‘预防针’。
两人喝完一杯酒,李元庆的神色微微肃穆,恭敬对崇祯皇帝一拱手道:“皇上,还有一件事情。虽是臣的思量,并没有准确的情报信息,但以臣对鞑子的了解,包括各方面的情报趋向,此事,臣必须得对皇上明言。”
“哦?”
崇祯皇帝一愣,片刻,不由大笑:“李将军,您是朕的长辈。对您的思虑,朕必洗耳恭听。”
此时,李元庆早已经理顺了崇祯皇帝的思绪,更已经完全占据了说话的主导权,也没有太多遮掩,恭敬道:“皇上,是这样。自今年初,鞑子入关之后,这大半年的时间,鞑子并未再对我大明有太多大规模战事。放在往年,这是很少发生的。尤其是此时,马上就要过年,正值鞑子的出兵季。今天一整年的天成都不好,这些鞑子想必比往年,更需要掠夺、劫掠,来充盈他们的需求。皇上~,臣担心,年后这些时日,这些狗鞑子可能不会太过安生啊。”
崇祯皇帝到了这时,也忽然发现,他为何……为何会对李元庆、总是产生一种……一种情不自禁般的‘仇视’了。
因为……因为李元庆实在是太过优秀了。
优秀的让自我感觉同样很优秀的崇祯皇帝,有了巨大的压力。
他总是害怕,有许多事情做不好,会被李元庆比下去,让别人笑话。
但此时,看着李元庆肃穆的英挺脸孔,坚毅巍峨的眼神,崇祯皇帝忽然想明白,李元庆就算是再优秀,却还是他的臣子不是……
尤其是李元庆此时这番话,不仅非常详实,而且非常明了直接,崇祯皇帝片刻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深意。
片刻,忙道:“李将军,您,您是说,鞑子很可能还会在这个间隙,入关来?”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看向崇祯皇帝的眼睛,“皇上,不排除这个可能啊。尤其是鞑子的出兵季,我大明,必须要加大防范的力度。尽量避免留给鞑子可趁之机啊。”
…………
李元庆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夜色已经非常深了。
崇祯皇帝今晚明显非常开心,仿似解开了一个最大的心结,与李元庆一起喝了不少的酒。
他本来是想让李元庆留宿皇宫、与李元庆彻夜详谈的,但到最后,这厮却喝醉了,李元庆自也不会再在皇宫留宿,自找麻烦。
而等李元庆安安全全的出了宫,长生营各处密布的暗线力量,也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不用再绷成一根弦了。
今夜~,看似跟往常一般平静、幽深至极的紫禁城,却是在悄无声息之间,悄然躲过了一场必将血流成河的浩劫。
只是……今日虽与崇祯皇帝的交流非常的愉快,但李元庆的心里却并没有放松多少。
老话说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此时,虽是迫于无奈,急于改变形势,李元庆用出了袁督师的拿手好戏,‘跳到天上画大饼’,甚至开始于崇祯皇帝进入新的‘蜜月期’。
但李元庆也非常明白,一根弦被绷的越紧,在爆裂的时候,也会产生更大的伤害。
尤其是崇祯皇帝这种性子……
马车开的非常平稳,有些黑暗的车厢内,火红的烟蒂随着窗外偶尔略过的冷风,红透透的一闪一闪。
云山雾绕的烟雾中,李元庆淡淡的看着车窗外寂寥的夜景,眼神一时有些迷茫的迷离。
这时,马车平稳的拐过一处拐弯处,一个娇小的黑衣劲装身影,像是一只灵巧的狸猫一般,眨眼便已经钻进了马车内。
片刻,她恭敬跪倒在李元庆面前,小心摘下了俏脸上的黑色面罩,“主人……”
正是李元庆的女奴和助手,久保恭子。
李元庆一笑:“人手开始撤离了么?”
久保恭子忙恭敬点头,“主人,至多还需半刻钟。今夜事情非常顺利,各条线上都没有出现问题。”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片刻,笑道:“恭子,辛苦了。”
久保恭子俏脸儿一红,刚想说话,却不防,李元庆却已经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前。
久保恭子‘呀’的一声低呼,片刻,却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俏脸儿登时就快要红透了。
但看到李元庆的目光已经看向了窗外,久保恭子忽然甜甜一笑,小心却又极为熟悉的贴在了李元庆身下……
李元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火红的烟蒂登时被拉的很长。
有些缥缈的火光下,久保恭子的黑衣劲装、洁白又充满了娇羞红晕的俏脸,登时格外的鲜明。
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雾,忽然冷冽一笑。
出来混,不是我砍人,就是人砍我!
就算有时候你不想砍人,可~,这有选择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