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孟青竹垫上了一张新的毛皮,笑道:“青竹,坐这边。天启二年还是三年时,长生岛是我们偷着在鞑子的眼皮子底下、偷偷修建起来。我曾经在这窝棚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孟青竹对李元庆以往的历史,非常感兴趣。
毕竟,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曾经穷困潦倒、简直连饭都吃不上的男人,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便打下了这么一大片的基业。
莫说这只是在大明了,就算放眼整个世界,这也绝对可以说是一个教科书般的神话了。
以前,孟青竹也曾试图了解其中详细,只不过,在长生岛民众、官兵们的口中,李元庆已经近乎被神化了。
这些年来,虽然关于李元庆的很多‘故事情节’,孟青竹已经是非常熟悉,但那些,却多是一些光彩的大战。
对于其中的私密细节,她却完全不知晓。因为无从知晓……
此时,听李元庆说起了这,孟青竹也来了兴趣,不由甜甜一笑,简直仿若百花盛开:“元庆,你,你还有这么艰苦的日子?能跟我说说详细吗?”
李元庆一笑:“当然。今天咱们上这山顶来,不就是为了聊天么?不过,青竹你先等下,我得先给咱们弄些热水喝。”
李元庆笑着对孟青竹眨了眨眼,取过一旁的一个军用茶缸,大步走到了门口,推门后却并未着急关门,而是笑着从旁边的巨石凹凸处,取了不少的雪沫,用力洗刷着茶缸里面。
一边笑道:“当年,这假山上还没有开凿这些沟槽,要爬上来,全靠各人的手段。夏天取水还好弄些,冬天就麻烦了。不过,一旦下雪,弟兄们就能省不少事儿了。”
说着,李元庆将茶缸里的脏雪倒出来,又取了一些新鲜的干净雪沫放进里面,又好好刷了一遍,再次倒出后,又将其中装满雪沫,笑道:“现在好了。咱们可以喝到干净的热水了。”片刻,李元庆顺手关死了树枝子编制的门口,小心将茶缸放到了炉灶的一个小支架上加热,这才坐到了火炕这边孟青竹的对面,笑道:“火炕已经开始暖和了。这日子真不错。对了,青竹,你等下。”
李元庆对孟青竹一笑,又将火炕边不远的简易窗户,小心推开了一条缝隙,笑道:“差点忘了咱们是来看雪的了。不过青竹,山上太冷,为了咱们不冻成冰棍儿,只能留这一丝视线了。”
李元庆又掏出从怀中掏出酒壶,竟然又掏出了一包被油纸包裹的炸花生米和两个小酒杯,笑着给孟青竹斟满一杯酒,笑道:“来,青竹,咱们干一杯暖和暖和。”
孟青竹虽然一向冷冰冰的,好像不太喜欢人间冷暖,但此时,她俏脸上的笑意,却再也遮掩不住,甚至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元庆,谢谢,谢谢你。”
但片刻,她却忽然又道:“元庆,这,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苦?”
李元庆笑着饮尽杯中酒,却摇了摇头道:“也不算是苦吧。老话说的好,没有苦,又哪来甜?我李元庆是最低贱的泥腿子出身,最擅长苦中作乐。尤其是此时,还有青竹你这样的大美人相伴,又怎能叫苦?”
“油嘴滑舌。”
孟青竹不由娇嗔着白了李元庆一眼。
但~,在李元庆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幽默背后,孟青竹却仿似已经看到,当年,只有几十人、百多人的一支小规模明军部队,乘坐着破烂不堪的小船,偷偷的在后金军瞭望塔的眼皮子底下,踏上了长生岛的土地……
看到孟青竹有些失神,李元庆一时也有些痴了。
话说吕不韦得赵姬,三月不出门。
若他李元庆能顺利拿下孟青竹,又该是……
而赵姬,不过是勾栏场子的泥汤子里培养出来的‘样子货’,又怎能比得上孟青竹这种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这时,孟青竹也感觉到了李元庆有些灼热的目光,俏脸上止不住的又升腾一片无法言语的红晕,片刻,忙低低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有些不敢看李元庆的眼睛,低声道:“元庆,你,你能否给我讲讲,这些年,你,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呵呵。”
李元庆不由一笑:“不知青竹想听哪一段?小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李元庆还学着文人书生模样,笑着拱手一揖。
孟青竹本来还有些紧张羞涩,但李元庆这一下,却让她忍不住又一次‘噗嗤’笑出声来,俏脸儿登时更红了,低低道:“就,就从当年你在沈阳城当大头兵的时候说起吧?”
李元庆忙笑道:“遵命。”
说着,又给孟青竹满上了酒杯,开始娓娓对孟青竹讲起了当年在沈阳城的生活。
很快,又转到了老奴亲帅后金军主力,兵困沈阳城下,贺世贤、尤世功两位总兵先后战死,沈阳城群龙无首,洪强拉拢他李元庆入伙后金军内应之上。
因为李元庆的幽默,孟青竹刚开始听的还很好笑,但听到此时,她的两只小手,已经不自然的紧紧纠结在了一起,极为紧张的道:“元庆,那,那你该怎么办?你,你该不会顺从了洪强,才从鞑子的手底下逃出命来吧?”
“呃……”
李元庆登时不由无言。
没想到,他辛辛苦苦、费尽了心思,搞出来的这么一出大戏,竟然被孟青竹来了这么跳跃的一个思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