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能忍?
李元庆慢斯条理的吸了一口雪茄,却不着急,就这样笑眯眯看着袁督师。
袁督师简直就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但最后的理智却是清晰的告诉他,如果他此时万一走错了哪步,怕~~,这荒凉的双岛,就要成为毛文龙和他一起的埋骨地了啊……
小胳膊究竟是拧不过大腿!
半晌,袁督师缓缓点了点头,像是蚊子般‘嗯’了一声,片刻,却又冷哼一声来掩饰。
李元庆淡淡一笑,却又道:“督臣,之前,卑职所言,毛帅的首级,究竟是谁割下来,督臣这边还没有给卑职回复呢。”
“嗯……”
袁督师一愣,片刻,却也明白了李元庆言下的深意,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
也无怪乎李元庆此人,又是‘及时雨’、又是‘义薄云天’了,这人,真是……
不过,就算李元庆之前简直要把他袁督师的小脸儿都快要抽肿了,但事情,却毕竟总是要过去。
尤其是此时,这种被李元庆所深深掌控的感觉,袁督师简直是受够了!
片刻,他忙看向一旁的谢尚政,冷声喝道:“谢尚政,此事~,你来对李军门解释!”
“………”
谢尚政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结局,心里对袁督师的恨,登时又加深了一层,但他可不傻,更不敢怠慢,故作犹豫了片刻,忙恭敬道:“回,回李帅的话,此事,此事正是谢民这大逆不道的狗杂碎做下。毛帅虽是有罪,却毕竟是国之梁柱,卑职又怎敢轻易亵渎毛帅的遗体?谁知道,谢民这狗杂碎,竟然先斩后奏,私自割下了毛帅的首级!简直,简直是最不容恕啊!”
“也都怪卑职糊涂。谢民这狗杂碎,跟随卑职已经五六年。处于对他的信任和保护,卑职便一直将这事情扛下来,谁知,谁知这狗杂碎竟然如此卑贱猖狂,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督臣,李帅,卑职建议,将谢民的尸身车裂,丢到大海里喂鱼!”
已经是这般,谢尚政索性也放开了,什么污水、脏水,照着谢民的脑袋上泼就是了。
反正这狗杂碎已经死了,又是李元庆亲手斩杀,怼着这狗杂碎喷,就绝不会出大错。
李元庆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袁督师。
袁督师此时也不想再跟李元庆硬罡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里的糟烂事儿,尽快离开这鸟毛都不生的鬼地方,片刻,冷声道:“谢民肆意割下毛文龙首级,恶意邀请,罪不容恕!可依谢参将之言,车裂后丢入大海,以儆效尤!另~~,回辽西后,谢民家口皆充为奴,不得徇私一人!”
谢尚政忙恭敬拱手道:“督臣英明。”
登时,诸多军官们也反应过来,忙纷纷拱手道:“督臣英明。”
等所有人都说完了,李元庆也笑着一拱手道:“督臣英明!”
袁督师微微一愣。
但片刻,他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却是骤然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仿似胸口上一直被压着一块大石,此时,终于被人搬走了。
李元庆这时又道:“督臣,东江的事务,元庆本不该插手!不过,毛帅就像是元庆的慈父,元庆亦是东江出身!元庆实是不忍毛帅辛苦经营多年的血汗,就这般崩塌瓦解!对于督臣关于东江的处置,元庆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图穷匕见!’
袁督师心中不由狠狠啐了一口。
李元庆这狗杂碎,说来倒去,搞出了这么大的周张,还不是为了最后一句?
亏他袁某人还真当他李元庆是个忠臣孝子呢!哼!哼哼……
不过,李元庆在刚才时,便已经表明,他支持陈继盛继任东江的最高军职,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给足了他袁督师面子。
事已至此,就算是不想吐出到了嘴里的肥肉,袁督师却已经没有了选择。
只是希望李元庆这狗杂碎,不要‘狮子大开口’,让双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再下不来台。
片刻,袁督师长叹息一声道:“李军门忠义可嘉啊。本官自是要听一听李元庆的建议。”
已经到了这般程度,藏着掖着已经没有任何必要,李元庆对袁督师一抱拳道:“督臣,东江参将毛承禄,忠勇无敌,有古之名将之风,又熟悉东江事务,卑职斗胆,建议毛承禄、毛将军,升任东江左协副将,统帅东江左协军务!”
“啊?毛承禄……”
“左协?这……”
“………”
帐内登时一阵低声议论纷纷,却是比之之前的声音更小,简直就像是蚊子一般。
袁督师这时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以为,李元庆要争夺整个皮岛的控制权呢,还算李元庆这鸟厮有点自知之明。
东江左协?等上报朝廷,直接将东江左协从皮岛踢出去便是。
反正辽海这么多小岛,就由他们折腾便是。
最好,能把这什么鸟毛的东江左协,全都赶到辽南去,那才省时省事,到时候,机会来了,一锅端掉!
一旁,陈继盛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元庆这人,简直是……简直是没的说了啊。他还能说什么?
李元庆已经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他陈继盛的利益。
片刻,袁督师缓缓点了点头,长叹息一声道:“李军门此言……的确不错。毛大、毛承禄将军,的确有古之名将之风,倒是本官一时思虑不曾周到。此事,便依李军门所言。本官会尽快将其中事务,秉明朝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