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跟不上李元庆的思维了,忙道:“元庆,这是……”
李元庆也不遮掩,笑着解释道:“大哥,袁蛮子此行的目标,并不是咱们,而是大帅和东江。他没有理由,在此时,挑咱们的刺儿,与咱们撕破脸。再者,咱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他若真要来阴的,弟兄们心里可都是有谱啊。再者,辽西、朝廷,包括天子,可都不是瞎子啊。”
李元庆这时其实已经摸到了袁督师的核心。
袁督师此时之所以要停留在长生岛,拖延时间,恐怕,是要等待辽西关于他此次出来巡视、或者说会谈的情报,发往辽地各处。
只不过,这个事情,李元庆此时并不能对陈忠说出来。
此时,听李元庆已经有了计较,陈忠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忙道:“元庆,这便好。你心中有数了,哥哥心里也踏实了。对了,哥哥还有个事儿,一直想问你。之前,你,你怎的就敢对袁督师说出‘御敌与家门之外’这种话。你~,你就不怕袁蛮子那狗日的翻脸么?”
“呵呵。大哥,我怎的不怕?我非常怕。不过,我却是抓到了袁蛮子的一个核心。”
“核心?什么核心?”
陈忠忙看向李元庆,等待着李元庆解惑。
李元庆淡淡一笑:“大哥,袁蛮子的性子,是何等自负,你又不是不清楚。长生岛除了各处军营、炮台,并没有完全防御性的据点,他袁蛮子又不傻,能猜不出我是在‘吹牛逼’么?”
“呃?”
陈忠不由一下子呆住了,他简直是做梦也想不到,李元庆这弯弯绕绕……
片刻,陈忠不由失笑着连连摇头:“元庆,你这脑子啊。怕~,这一回,袁蛮子只能在咱们脚下吃灰啊。”
…………
夜色已经有些深了。
轻柔的海风迎面而来,卷起丝丝的清爽凉意,却也将旁边的树叶吹的‘哗哗’作响。
临时军营内,袁督师站在一株碗口粗的银杏树下,静静的把玩着手里一串精致的佛珠,脑海中,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今日,虽未进长生岛城区,但在忠义峰顶上,他却是将整个长生岛城区的构架、布局,看的非常清楚。
就算袁督师在心底里,对李元庆非常的不感冒,他一直认为李元庆是个有些小心机的最卑贱泥腿子,充满了最底层泥腿子的卑贱和狡诈。
尤其是李元庆那一句‘御敌与家门之外’,当时,袁督师差一点就没忍住。
若不是为了顾全整个大局,他当时必定要与李元庆翻脸。
‘区区一个卑贱的泥腿子武官,也敢妄议军国大事?若传出去,他袁督师的脸还往哪里搁?’
但在此时~~,亲眼目睹了长生岛的繁荣、严整,甚至是自由之后,袁督师的心里,一时却……却有些无法言语的思量万千啊。
即便是袁督师心里非常非常的不想承认,但~,此时长生岛的繁华,尤其是这种兴旺的人气涌动,早已经与他一手督建的宁远城拉开了差距……
袁督师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堂堂的朝廷要员,自幼便熟读史书,饱尝百家,论财力,宁远城有整个大明的支撑,论人手,他袁某人执掌着整个蓟辽的大权,论才学、论资历、论威望,不论是哪一方面,李元庆这卑贱的泥腿子,能跟他袁某人相比?
但~~,现实却就是这么残忍。
此时的宁远城跟长生岛城区一比……
那简直就是破落的小镇子跟京师、南京这样的豪华大城的差距啊。
甚至~,便是京师、南京这样的豪华雄城,在很大程度上,似是……似是也比长生岛少了些什么。
因为长生岛的整个构架格局,没有了城墙的阻隔,完全是根据天然地势来修建。
一条条大路,宽阔平坦,就算是城中的房舍,也处在葱翠的绿色包裹中。
仿似~~~,这不是一个城市,而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啊。
尤其是~,长生岛的整个城区虽未有太明显的军事防御设施,但袁督师却是敏锐的感觉出来,李元庆利用道路和军营的构架,牢牢的卡死了几个关键的节点。
此时,就算是不能看到长生岛在真正面临战事时的防御规模,但袁督师却可以敏锐的感觉出来,一旦遇到突发的战事,八成,八成啊!
长生岛的反应速度,绝对要比宁远城更快、更迅速!
相形之下,宁远城就像是一块长满了荒草、简直无人问津的荒地~,但,长生岛这边,却是一片草长莺飞、土地肥沃、到处都充满了生机的良田啊。
这……
他袁督师明明比李元庆强出这么多,为何~,为何就会出现这么大的差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