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可真是说到弟兄们的心坎儿里去了啊。咱们弟兄,就算是脑袋掉了,抛家舍业,好不容易,才立下了这般艰辛的功劳,但~~,在那些狗日的眼里,咱们这些泥腿子,简直就像是狗一样卑微啊。”
李元庆缓缓吐出了一口浓雾,看向了陈继盛的眼睛:“大哥,大帅是什么意思?需要元庆怎么做?”
对陈继盛的性子,李元庆简直是无比无比的了解。
说句不好听的,陈继盛的屁股还没撅,李元庆便已经能猜到,他到底要往那边去……
陈继盛闻言登时不由大喜,他已经听到了李元庆话语间的松动,忙道:“元庆,大帅的意思是……东江这边,承受主要火力。你这边,稍稍帮帮忙便可以,但绝不能把你也陷进来。袁蛮子这一手太毒了啊。不仅卡死了辽西,还卡死了天津和登莱。要不是此役弟兄们在鞑子那边赚的不少,就今年这个风暴雨涝,弟兄们怕是活都活不下去了啊。”
李元庆了解陈继盛,陈继盛当然也自以为了解李元庆的性子。
陈继盛非常明白,哪怕他们东江做的的确是很过分,但~,李元庆毕竟是出自东江,尤其是------,李元庆此人,分外的重感情。
这就是李元庆最大的‘脉门’。
在此时,他陈继盛亲临,又带着毛文龙的嘱托,李元庆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李元庆看着陈继盛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不论是毛文龙还是陈继盛,都打的好算盘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其实也是毛文龙和陈继盛,包括底下东江系的一众新老弟兄们,对他李元庆的认可。
有他李元庆在,哪怕是东江真的跟袁蛮子、跟朝廷闹翻了呢,总是有辽南这个缓冲。
尤其是以李元庆的本事,弟兄们就算是再难,也绝不会饿了肚子、饿着老婆孩子……
说的再直白一点,他李元庆,就是东江,也包括毛文龙和陈继盛,他们心中最大的底气。
“大哥,元庆是出自东江,大哥您又是元庆的领路人。吃水不能忘挖井人啊。大哥,此事,您尽可放心。元庆绝不会置之不理。回到官厅,元庆即刻便写奏折,对朝廷上书!”
“元庆,这,这真是……”
陈继盛不由大喜啊,他简直做梦也没想到,李元庆竟然会这么痛快……
他本以为,李元庆好不容易,才从这个事件中抽身出来,必定是不会轻易的再牵扯其中了呢。
毕竟~~,这的确是东江的不地道在前,东江的春夏攻势,李元庆并没有捞到哪怕一份银子的好处。
看着激动的陈继盛,李元庆笑着握着陈继盛的大手道:“大哥,自家弟兄,不说两家话。走,咱们先去写奏折,边喝边谈。”
…………
回到官厅,李元庆当着陈继盛的面儿,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写了一封奏疏。
在奏疏中,李元庆明确表示,袁督师此举,实在是有些仗势欺人。
毛文龙和东江的一众弟兄们,劳苦功高,十年时间,为大明、为天子、为朝廷镇守边疆,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好儿郎,血染疆场,埋骨他乡。
此事,毛文龙和东江的弟兄们,并没有任何过错,只是因为比他袁督师在京师守卫战的功劳,还要更耀眼,便遭到了袁督师如此卑鄙、简直是堪称拙劣的报复,实在是六月飞雪、天理难容!
他李元庆,坚定不移的站在毛文龙和东江这一边,希望天子,可以明辨是非,还忠臣公道。
“大哥,你看~,这奏折如何?”
李元庆写完,笑着吹干了笔墨,递到了陈继盛面前。
刚才,李元庆写时,陈继盛便一直在旁边观看。
陈继盛简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啊,李元庆的言辞,竟然……竟然会这般激烈……这,这已经完全是在打袁督师的脸了。
最关键的,李元庆可不是一般人啊。
他的这封奏折,一旦传到了朝廷里,就算是用屁股想,陈继盛也能知道,这究竟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啊。
这就等同于是~,让辽地的整个形势,瞬间明朗化了啊……
“元庆,这,这……”
陈继盛一时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接李元庆这话茬。
他简直以为李元庆是傻子了。
在这种时候,李元庆只要稍稍表一点点态,声援毛文龙和东江的弟兄们一下,不论是毛文龙、他陈继盛,还是弟兄们,都已经对李元庆感激不尽了。
却想不到,李元庆竟然……竟然会这么直接啊……
李元庆却直接将这奏折收拾起来,装进了信封,涂好了火漆,大声呼道:“杨磊。”
“卑职在。”
杨磊忙快步来到了两人身前,恭敬跪倒在地。
“即刻以八百里加急,发往京师。”
“是。”
眼睁睁的看着杨磊将这封信送走,陈继盛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元庆,哎……哥哥说你什么好呢?你~,你这样,怕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啊!那~,那咱们东江,可就真没指望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