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除非是李元庆也派遣精骑直接插入他们腹心,把水搅浑。
但在此时这般状态,若是派精骑冲阵,很可能会产生误伤,并不是太过明智的选择。
关键是,李元庆也没想着要做掉阿济格,自然也没有必要将计划设定的天衣无缝,连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网子织的太密了,先不说能不能实行,反倒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穷寇莫追,围三缺一啊。
能用最小的代价达到效果,自然没有必要拿着儿郎们的性命去冒险!
李元庆的整个作战计划,还是以阵地推进为主。
此时~,李元庆虽不明了阿济格营地的完整布局,但之前白天时,站在长生营阵地的高处,还是可以看清其大体布局的。
而这边的地势沙盘,工兵们早已经准备好多时。
“三生,小船,你们两部主力的主要目标,就是阿济格的马厩。阿济格的马厩虽设在中后部,但东面不过两排大帐,并不是太过严密。三生,你记得,等大战打响之后,你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冲破这两道大帐的阻隔,先来一排手~榴~弹,把马厩的水炸浑!”
“小船,你这边,则要更深入些。不过,你不要着急,等东面三生动手、马厩产生混乱之后,以信号弹为号,你部在逐步往前推进!”
“是!”
李三生和杨小船赶忙恭敬点头。
李元庆又道:“黑子,此次你的任务最为艰巨。要在战事打响之后,最快的时间内,朝着阿济格部北部围拢。这里面的困难主要有两点。一是时间短,你们没有太多布阵的时间。二则是,阿济格到时狗急跳墙,极有可能会拼命朝北面旷野突围。”
“黑子。我对你只有两点要求。一,你诸部必须要在预定时间内,卡死这几个关键点!”
李元庆指着沙盘被标注了红旗的几个关键地点。
“大帅,您放心吧!卑职必定全力以赴,完整大帅交代的任务!”许黑子忙重重点头。
因为之前他自己的失误,这几年,一直在南方与郑家纠缠,没有实际领军。
许黑子此时当然明白李元庆的苦心,是希望他能把握住此次机会,能重新奠定他老人的威望。
李元庆当然看到了许黑子目光中的灼热,却没有太多停顿,又冷厉道:“第二点,便是你们不要恋战。不要强求去与鞑子硬罡!他们若冲阵,你们必须要严厉打击!他们若逃跑,你们可远程火力打击!记得,不要打人,主要是射马!必须给他们制造更大的混乱和恐惧!明白么?”
“是!”
许黑子赶忙重重点头。
李元庆冷厉的扫视过帐内近百号将官,所有人登时都笔挺着身子,就像是一片凛冽的标枪雨林!
李元庆缓缓点头道:“正面,我与刘帅亲自督阵!此战,全军分为五十一队,每一队,为一个节点!责任直接到个人!个体服从局部,局部服从大局!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
所有将官们登时一个标准的立整,声音整齐划一,简直犹若一人雷鸣!
刘兴祚一时没有准备,登时被吓了一大跳。
在他的记忆里,李元庆一直是潇洒淡然,宠辱不惊,仿似~,万事皆在掌握,是个非常好相处之人!
但此时~,等刘兴祚真正见到了李元庆在军中的威势~,他这才明白,为何~,李元庆年纪轻轻,却已经拥有如此大的基业了啊……
李元庆此时自然没有心思去理会刘兴祚,他大马金刀的坐回到了他的虎皮宝座上,冷冽道:“全军休息一个时辰。子时初刻,全军开始行动!现在,散会!”
“是!”
一众将官们纷纷单膝跪地,恭敬的对李元庆行了个军礼,磕了个头,这才恭敬有序的离去。
片刻,原本有些拥挤的大帐内,一下子开阔了不少。
李元庆这时也将目光聚集到了刘兴祚身上,笑道:“刘帅,元庆有时候,脾气是爆了些,还请刘帅勿要见怪。”
刘兴祚忙拱手笑道:“李帅,此言差矣。古语便有云,慈不掌兵!都是领军之人,兴祚便是羡慕李帅这威势,可也学不来啊。”
李元庆哈哈大笑:“刘帅这话才是说笑啊。刘帅的雄风,元庆可是仰慕不止啊。”
听李元庆居然这么恭维自己,刘兴祚心中也是说不出的畅快啊。
李元庆此人,还真是……
若是不知道他的年龄,还真以为他是七老八十、修道成仙的老狐狸呢……
寒暄几句,缓和了一下气氛,李元庆笑道:“刘帅,大战之前,须得养精蓄锐。刘帅可先去隔壁大帐,暂时休养精神!明日寅时初刻~,咱们大战一场!”
刘兴祚忙恭敬拱手,笑道:“多谢李帅细致入微。兴祚告辞!”
李元庆笑着起身来,亲自将刘兴祚送到了帐门口。
等刘兴祚走出了李元庆的大帐,一阵冷风袭来,他忽然发现~,他的后背,不知不觉间,竟然早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李元庆在刚才的军议上表现出来的果决和威势,简直……简直让刘兴祚仿似一下子重新认识了李元庆这个人啊。
他这时也终于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像李元庆这种人,纯粹的泥腿子出身,若是没有些真本事,又岂能走到今天?
尤其是李元庆对此时这种稍纵即逝的战机的把握,真是眼疾手快、心狠手黑的教科书啊!
幸好……幸好啊。
他终于迷途知返、没有选择做李元庆的敌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