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但此时~,袁督师不仅督师辽西,也拥有督师登莱、天津的权利,整个辽南、辽东的粮饷大权,已经完全聚集到了袁督师一人手里。
这是完全卡住了辽南和辽东在官方层面上的命脉啊。
此时,李元庆和陈忠还没有回去各自治地,暂时不清楚这方面的动向。
但仅看皮岛的局势,那也是大差不离了。
陈忠忍不住狠狠啐道:“那袁蛮子,他怎么就敢呢?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想逼反咱们么?这狗日的,其心可诛啊!”
毛文龙摇头道:“这袁督师也是个能人。这些年,他在辽西,有些事情,的确做得不错。不过,这些时日,我一直思量着,仅靠他袁督师一人,怕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出这种事情。恐怕,根子还是在京师啊。皇上对咱们,不够信任啊。”
李元庆道:“大帅,此事,一时也说不好。但这绝不是一个积极的讯号。咱们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的准备。”
断人粮饷,可绝不是袁督师的杀手锏,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手段而已。
历史上,袁督师与毛文龙和东江集团的矛盾,由来已久。
说到底,还是利益之争。
毛文龙为人处世,有些太跳,太跋扈了,关键是毛文龙还时时都能搞出些战功来。
而他袁督师,本就不是个善茬~,行为做事,极为乖张,他好不容易,耗费了十几年,才熬到了这个宝座上,毛文龙却又不听他招呼,抢他袁督师的肉吃,这让袁督师怎的还能忍?
在袁督师上台不久后,便彻底掐死了东江部的供给,到了崇祯二年末、三年初,因为老天爷作祟,辽东的庄稼收成非常不好,莫说是老百姓了,便是许多东江部的儿郎们,连草根子都吃不上了,一时间,简直饿殍满地。
后来,袁督师虽然做掉了毛文龙,又笼络了陈继盛,妄以为掌控了东江的大权。
却是不知,陈继盛委曲求全之举,根本就站不住脚,东江一时兵变不断。
在陈继盛死后,大量的东江余部,选择投靠了他们的死敌后金。
至于后来的黄龙,虽然也算是个汉子,但他却根本就不是东江部出身,又怎能掌控的了东江复杂的大局?
直到孔有德移驻登莱,完全引爆了这个火药桶,整个东江的大势,整个大明的大势,也完全被引爆了!
老话说,‘饱暖思淫~欲!’
人活在世上,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吃饱,从而~,才能再去考虑其他。
但袁督师只为一己私利,在这件事上,做的这么不厚道,又怎的可能,再笼络住东江这些桀骜的儿郎们?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包括陈继盛被杀,也是因果由来,早有迹象了。
只是,他们各自身在局中,还不自知而已……
但此时,因为有李元庆多年以来的辛苦布局,辛苦经营,就算是袁督师掐死了朝廷明面上的粮饷供给,但想要把辽南和东江的儿郎们都饿死,显然是痴人说梦。
辽南自不必说,就算完全没有了朝廷的粮饷,对李元庆而言,对儿郎们而言,几乎就没有太多影响。
对毛文龙和东江来说,此事虽有些影响,但有镇江周围的耕地,维持吃喝,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这终归不是一个好讯号啊……
毛文龙沉吟半晌道:“元庆,此事,你有什么好思量?”
李元庆掏出雪茄盒,先恭敬递给毛文龙一颗,又递给陈忠一颗,三人都点燃后,吞云吐雾片刻,李元庆这才道:“大帅,卑职此时也没有太好的思量。袁督师拥有朝廷和皇上的大义,他这般做,咱们也挑不出太多~毛病来。就算能挑出毛病来,怕也没有什么用……依照卑职的思虑,咱们还是要先做好自己。今年的天气不好,咱们必须要加大人力,做好今年的春耕。”
“后面,具体的形势,咱们再根据具体的发展,来做出选择吧。”
毛文龙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也无怪乎,李元庆年纪轻轻,就能打下这么大的基业,甚至,在此时,连毛文龙也要依靠他李元庆的气势了。
寻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怕早已经对朝廷和袁督师恨及,简直恨不得立刻就要造反,凸显自己的重要性,想要强迫朝廷,改变这个意愿。
却是不知,整个大势,由上而下,犹若泰山压顶,又岂是以人力能硬罡的?
此时~,李元庆这般冷静、沉稳,毛文龙也放下心来,片刻,又道:“元庆,我之前与你说的,换地方之事,你有何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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