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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当然明白毛文龙的意思。
毛文龙还是想在此时辽地对阵后金的大框架内,维护住此时这有些微妙的平衡。
哪怕是要多付出一些呢。
只是~~,朝廷的屠刀都已经亮出来……这个平衡,又怎的还能守得住?
这几年,他李元庆天天喂朝廷和这些用屁股做决定的大佬们,吃蜜糖、吃的惯了。
若不狠狠的照着他们的老脸抽上几巴掌……他们又怎的还能记得,疼~~,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
但李元庆也非常明白,公开反驳朝廷,质疑、甚至是阻碍朝廷的权威,那可就不是明智之举,而是自己寻死、要站在整个大势的对立面了。
凡事,还是得按照规矩来啊……
…………
江畔,层叠起伏的巨大船队,就像是遮天蔽日的移动城堡,仿若一条庞大的长龙,横贯在冰封的黑龙江之上。
一杆杆迎风招展的旌旗,来回摇摆,猎猎作响。
此时,江面虽已经封冻,但这十几日的时间,工兵团队的儿郎们,已经进行了数次破冰作业,清理出一条通向海边的路。
站在坐船上高高的甲板上,看着已经熟悉了的冰天雪地,李元庆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不由想起了当年、乌江之畔,楚霸王搂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在诀别时的叹息:“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
可惜啊!
他李元庆绝不是西楚霸王,区区一点小挫折,就要寻死觅活。谁欠了他的,早晚要还回来!谁吃了他的,早晚要吐出来!
身边,旗语招展,传令兵呼喝不断。
很快,杨磊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身前,恭敬道:“大帅,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再没有一丝留恋:“传我军令,出发!”
“是!”
伴随着命令一层层、迅速传达到一线,整个船队,整个船队,就像是一条巨大的红龙,缓缓而又迅速的,开始朝着东侧的江面上驶过去……
…………
船上的生活还是相当枯燥的。
一晃,已经来到了十二月下旬,马上就要过年了。
这段时间,李元庆也一直在凝神思虑,沉淀总结。
他又想起了孙承宗在离别时,告诫他的那句话:“元庆,你啊,就是走的太顺了。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之前,在很多时候,李元庆的确是将孙承宗的这句告诫,当做他的座右铭,时刻提醒自己。
但~~~,太多太多的事情,说起来很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是无比艰难。
便是他李元庆,在很多时候,不可避免的,也要犯不少错误。
如果说寻常时候的一些小错误,无关大雅,看似是让人不以为意,但~~~,一旦等这些错误积累起来,形成了规模,那~~,却就可以变成致命伤害了……
好在,李元庆‘小错不断,大错却绝不犯’。
此时,虽然整个局面、整个大势,让李元庆都显得有些被动,但最关键的核心点,军队,他长生岛的基业,与陈忠的联盟,与毛文龙‘唇齿相依’的依靠,与辽西方面满桂等一众老兄弟们的联络,依然走在非常有力、非常健康的轨道上。
此行,李元庆身边的儿郎,加上陈忠部,只有两万人出头的规模,还有三万人,还暂时留在北地。
主要是段喜亮、孔有德、顺子他们,已经出征,无法联系上,加之辽地事务危机,李元庆便只能先行返回辽地,段喜亮他们的后续部队,则是在之后,分批次,陆续前往此行的中转点,济州岛。
北地诸多事务,还是由喜哈儿卫的王大毛和舒罗欢来负责,但其核心治地,李元庆却是令他们迁到了野木河卫,并在之后两三年内,密布据点,一直延伸到铁矿。
事实上,李元庆也曾考虑过,如果真的到了无法选择的境地,退往北地,未尝也不是一条出路。
但仔细思量之后,李元庆却是暂时压制住了这个想法。
最为关键的核心是,长生岛毕竟是他李元庆十年的基业,若是贸然就这么放弃了,屈服与朝廷的淫威,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再者,北地天气实在是太过恶劣了。尤其是此时的小冰河期,春夏秋三季,实在是太短了,庄稼一年一熟,都不能完全保证。
若想在北地生存,只能近似与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以畜牧、养鱼为主。
这是李元庆一时很难接受的。
他必须要返回辽地,真正探查、感知清楚大势之后,在最冷静的状态下,做出选择。
还有五六天就要过年了,但此时,船队距离济州岛,还有近二十天的行程,就算过年,也只能是在船上了。
好在~,船上的物资还是相当充裕的,足够儿郎们吃好喝好,过个好年。
只是,此次原本构架庞大的北地之行,在此时,却是演变成了一场‘野外拉练’的训练活动……
不过,长生营军纪森严,加之有铁矿的事情和陈忠部的胜利,儿郎们的士气,还是极为高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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