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却失笑着摇了摇头。
照天启小皇帝这么个玩法,便是齐天大圣孙猴子,怕也撑不住啊。更不要提,他这般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骨了。
或许,最关键的节点,已经不远了啊。
李元庆当即对三号仓库接连下达了几道命令,将战备级别,提高到了最高状态。
…………
如同李元庆的预想无二。
天启小皇帝在溺水后三两天内,的确是活蹦乱跳,甚至,在次日又临幸了十几个女人,但从第三日开始,就如同山洪爆发、火山喷涌,他虚弱的身子骨,再也撑不住了。
进入八月初,天启小皇帝已经几乎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御医们费尽了心思和手段,却是于事无补。
八月十一,天启小皇帝招信王朱由检入宫,当面言:“吾弟当为尧舜”。
随后,天启小皇帝又召见了内阁几位重臣,明确了信王朱由检继位的大纲。
八月乙卯日,天启小皇帝崩。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天启小皇帝的崩盘居然这么快,简直是病来如山倒啊。
整个朝局,整个京师,完全陷入了混乱状态。
好在,天启小皇帝在临死前,还保持了他帝王的威严,将传承定下来,使权利得到了有效的衔接,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混乱。
…………
傍晚,一辆马车,缓缓的从广渠门外出了城。
已经换上了粗布麻衣的客氏,躲在马车里,偷偷的掀开布帘的一条缝儿,再次打量了一眼京师高大的城墙,眼泪止不住的涌落出来。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昨天还好好的皇帝,今天居然就……
本来,她还想去再见天启小皇帝最后一面,但小豆子的一个消息,却是让她放弃了最后的念头,犹如木偶人一般,换好了衣服,被人小心护送出了京师。
半个时辰后,客氏抵达了一个陌生的庄园。
她仿似一下子抓到了主心骨,她一定要去找李元庆问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呢?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崩盘了呢?
正堂内,李元庆已经准备好了酒菜,换上了一身黑衣,却并没有出去迎接客氏。
客氏有些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室内,看到李元庆,眼泪再也忍不住,滔滔大哭:“元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皇帝他,他……”
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恭恭敬敬的将几个酒杯的酒,倒在了地上,看向客氏道:“计划不如变化。这就是人生啊。侯府那边已经被信王府的侍卫包围,侯国兴那边,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客氏一下子也回过神来,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魏忠贤也老腌狗呢?他呢?他呢?”
李元庆用力抓住了客氏的肩膀,“魏公公此时,应该在跟信王交接。你要明白,你们已经输了。我也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客氏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李元庆静静的看着客氏,直到她哭累了,这才把她扶起来,“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回辽南,我会照顾你。第二,我派人送你去一个想去的地方,隐姓埋名,好好过下半辈子吧。”
客氏不由凄然一笑:“元庆,我还有选择么?”
李元庆静静看了客氏一眼,“我会好好照顾你。”
客氏忽然用力抓住了李元庆的手,“元庆,告诉我。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失败?”
李元庆点燃了一颗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缓缓道:“这件事,我也无法预料。不过,魏忠贤这边,其实,他应该是个有些能力的人。如果稳扎稳打,形势还真的是两说。可惜,这厮太急了。权势膨胀后,简直目中无人。你和他合作……已经是落了下乘啊。”
客氏猛的反应过来,“那些女人……”
李元庆点了点头,“魏忠贤必将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啊------!”
客氏忍不住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雍容华贵,简直形若厉鬼。
李元庆拍了拍她的肩膀,“后续事务,我会尽力帮你。先吃些饭,晚上,我送你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
半个时辰后,十几个亲兵换了家奴的衣服,护送着客氏的马车,连夜赶往鸽信交接点的尼姑庵。
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去,李元庆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来。
现实就是这般残忍,胜者王侯败者寇。
好在,他总算是保住了客氏的性命。
以客氏的顽强,她应该很快就能明白他的苦衷。
只不过,侯国兴、客光先、包括魏忠贤这帮子侄们,他们只能用他们的鲜血,为他们的错误,承担代价了!
这时,杨娇~娘小心来到了李元庆身边,“元庆,她,她其实罪不至死。”
李元庆却摇了摇头,“娇~娘,你错了。站在民族大义上,她甚至该千刀万剐。”
杨娇~娘登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无力的摇了摇头。
在大势面前,哪怕是客氏这样的女人,也只能是低头认输啊。
李元庆可以保全她,但她的身边人,却必须要为她来付出代价了。
“元庆,事情已经结束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杨娇~娘轻轻挽住了李元庆的手臂。
李元庆一笑,“结束?不。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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