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多尔衮不由咋舌不已。
姜,果真还是老的更辣啊。
代善这话看似轻飘飘的,但却直指皇太极,汗阿玛的脸色已经阴郁下来了。
一旁,与皇太极极为亲密的济尔哈朗忙道:“大汗,毛文龙此人,阴险狡诈,只会耍嘴皮子功夫,咱们万万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啊。八爷的战报已经叙述详细,此役,至少获取了两千级明军首级。这可不是作假啊。”
老奴脸色愈发阴郁。
以他的精明,怎的看不明白他的儿子、侄子们,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像疯狗一般,咬个不停?
但毛文龙滑不溜手,比泥鳅还难抓,而眼前的李元庆,却像是满身是刺的刺猬,就算摆在眼前,却也无法下嘴。
这场仗,真是憋屈啊。
老奴一生戎马,杀人无数,战功赫赫,何曾受到过这般委屈?
但现在这般局势,他即便是想发作,却根本找不到宣泄口。
阿敏忽然道:“大汗,不若,现在派人去冲一次李元庆的营。他们急于撤退,说不定会有收获。”
旁边阿巴泰忙道:“汗阿玛,不可啊。李元庆比深山里的狐狸还要狡诈。咱们已经三日未攻城,他毕竟已经有了周密准备。此时冲上去,不智啊。”
“老七,你还是不是我大金的勇士?难道,你已经被李元庆这狗杂碎吓破胆子了么?真是我爱新觉罗家的耻辱啊!”
阿敏恶狠狠的瞪着阿巴泰。
阿巴泰冷哼一声,转过头,直接不理会阿敏。
阿敏心中怒火更甚,还要发作,老奴忽然冷哼一声,“够了!”
“是!”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赶忙纷纷恭敬垂下了头。
老奴扫视众人一眼,“李元庆即便有防备,却也绝不能让他这么轻易走掉。老二,老七,你们不是喜欢吵么?现在,你们便去冲阵吧。”
“呃?”
阿敏和阿巴泰都是一愣。
阿敏嘴上虽然说得嚣张,但与李元庆多次交手,他可是吃尽了苦头,也长了记性,知道李元庆可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原本,他想簇拥着别人冲阵,想不到,老奴此时竟然点了他的名。
阿巴泰也是咬牙切齿,阿敏这条疯狗,简直是逮人就咬啊!
但老奴发了话,他怎敢不从?忙恭敬称是,策马去他的本部准备。
阿敏一看这般,也不敢怠慢,忙奔向他的本部。
他的心里也留有一丝寄托,说不定,正如他所料一般,李元庆真的是得到了毛文龙失利的消息,仓皇撤退呢?
…………
炮台上,李元庆、陈忠、张攀三人,很快便看到了后金军出动的镶蓝旗和正蓝旗的七八个牛录。
陈忠咬牙道:“元庆,要不你们先上船,我在这里陪阿敏和莽古尔泰玩一会儿。”
张攀忙道:“不是正蓝旗的王旗,应该不是莽古尔泰。看旗帜,好像是个贝子。应该是老七阿巴泰。”
陈忠阴声笑道:“老子管他是谁!撞到了老子的枪口上,谁也别想讨得了好。”
李元庆却摇了摇头,“大哥,跟他们较什么劲儿?有这力气,咱们不若去船上喝杯酒暖和暖和身子。走吧。由他们去吧。”
李元庆说着,率先走下了炮台。
李元庆发了话,陈忠自是不会反驳,他非常明了,他的这兄弟,不是骨肉,却胜似骨肉,绝不会害他,忙狠狠啐一口,“狗鞑子,先让你们多活几天吧。”
说着,忙快步跟在了李元庆身后。
张攀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忙快步跟上了两人。
明军主力尽数开始聚集到江边撤退,对面,阿敏和阿巴泰也都大起了胆子,迅速逼近了两百步、一百步。
眼见明军还是没有回应,他们也索性放开了,直接下令大队人马往前冲。
可惜,有几个先锋马甲刚刚进入八十步,地上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夹杂着不知名物体星子飞溅,这几人,直接免费坐了‘土飞机’,身上一片血肉模糊。
后金战阵顿时大惊,但战线蔓延很长,其他的勇士们即便听到了这边的轰响,但却已经冲到了前方。
瞬间,‘轰隆隆’,巨响声连绵成片,至少有几十个鞑子,瞬间血肉模糊,眼见已经是活不成了。
后金军战阵顿时一片混乱,有人高声呼喊:“明狗子有埋伏,明狗子有埋伏啊!咱们先撤一步啊!”
很快,这些后金军勇士们如同丧家之犬,再不敢往前半步,蜂拥朝着后面狂逃而去。
这时,李元庆和陈忠、张攀已经登上了大船,将一切看得很清楚。
张攀不由扼腕叹息道:“他娘的,可惜了这些鞑子首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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