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不要提披甲了。
张攀忍不住道:“元庆,老陈,这,这难道都是汉人奴隶么?他娘的,这些杀千刀的狗鞑子啊。”
陈忠眼力极好,忙摇了摇头,“不对,看样子,好像是蒙古人和披甲人居多。”
汉人和蒙古人、披甲人,虽都是黄色人种,但先天条件的差异,尤其在此时,并不难区分。
张攀眼神不太好,还有些不信。
李元庆这时也看清了大概,笑道:“陈大哥说的没错,这些杂役,蒙古人居多,披甲人也不少啊。看得出来,后金现在不富裕啊。”
张攀忙道:“狗鞑子占了辽地,抢了那么多的财宝,怎的可能会这么穷?”
李元庆不由一笑。
张攀一直处在东江,视野也被东江局限,并不能完全的认知整个辽地的全貌。
这几年,尤其是天启二年广宁之役之后,后金战事虽不少,但因为李元庆在辽南的牵扯,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只刮风、不下雨,雷声大、雨点小。
尤其是天启三年,老奴直接荒废了辽南四卫,这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了后金的整体经济实力。
加之上半年,李元庆在北地横行,黑龙江流域的肥沃土地,也遭到了很大的打击。
再加之老奴持续仇汉,后金的经济不崩盘才有鬼了。
不过,这也让李元庆的心里警戒起来。
接连几年的低迷状态,老奴肯定很难接受,此次镇江之役,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张大哥,老奴的日子不好过,咱们必须要加倍警惕啊。”李元庆重重拍了拍张攀的肩膀。
张攀也反应过来,忙重重点头,“放心吧,元庆。我一定不会浪费这次机会!”
…………
200步开始,后金的推进速度开始变得极为缓慢。
必定是堆砌好土墙之后,再小心往前推进。
李元庆和长生营犀利的火器,在这几年的征战中,着实给他们留下了太多惨痛的记忆,在这方面,他们也愈发谨慎。
李元庆考虑半晌,最终还是没有下令炮击,摧毁后金军新堆砌的土墙。
主要是土墙堆砌起来,对后金军骑兵也是一个障碍,此时只是开始而已,还远不到刺刀见红的时候。
中午,刚刚吃过午饭,东线毛文龙东江主力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此时,鸭绿江虽未封冻,但明军有船队之利,可以保证两岸的联络。
在这方面,后金军就要差的多了,他们至少要比明军多花费几倍的力气。
毛文龙的信息很简洁,东江主力已经顺利集结,绕过了铁山,逼近了义州范围,一切进展良好,随时准备攻城。
得到了毛文龙的消息,李元庆三人都是精神一振。
依照毛文龙的精明,即便义州有皇太极坐镇,但此时后金主力都己方被吸引在镇江城下,毛文龙未必没有机会啊。
受到毛文龙这消息的影响,陈忠和张攀的心情也好起来,斗志昂扬,李元庆自也乐得看到这个结果。
只不过,午后开始,后金军推进的速度骤然加快了许多,牛皮战车已经逼近了百步,他们在120步左右,开始堆砌土墙。
明军这边很快就发现了形势不对劲。
“狗鞑子这是吃药了?难道他们下午就想攻城?”陈忠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张攀道:“元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炮了?不能让他们直接推过来啊。”
李元庆也是眉头紧皱,思虑片刻,他缓缓道:“再等等。先不急。120步是个坎儿,倘若他们敢再往前,咱们便不再留手。”
张攀忙点头,他虽是宿将,但这几年时间,一直处在后勤位置,并没有太多实战经验。
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他愈发感觉到,跟李元庆的差距。
不过,能跟李元庆呆在一起,耳濡目染之间,他的能力,也在飞速提高,毕竟是有着之前的老底子。
这时,陈忠忽然狠狠啐一口,“这狗日的啊!我当是怎么了?原来是老奴这老狗来了啊!元庆,老张,你们快看。那边,那是老奴的王旗啊!”
陈忠目力极好,李元庆和张攀忙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大概在一里半之外,在近千精锐骑兵的护卫下,几百骑高大的骑兵簇拥在一起,几十杆旌旗随风摇摆,最正中的那杆,正是老奴的正黄旗王旗。
“日他个姥地!老奴居然也来了啊!”张攀也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用力吐了几口唾沫,紧紧握住了拳头。
李元庆的眼睛也微微眯起来,这事情,倒是有意思了。
看来,老奴也沉不住气了啊。
可惜,这些8磅炮的最远射程,只在一里多一点,还够不到老奴那群王公权贵,否则,这功绩,李元庆可是要跟袁督师抢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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