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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张攀、毛承禄过来,生气一下子多了不少。
几人也都不知道该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闷酒。
不多时,陈忠和毛承禄都昏睡过去。
李元庆让亲兵给他们拿来了毛毯,防止他们着凉。
作为张盘的弟兄,就算睡着了,夜还是要守的。
看着两人睡过去,张攀忽然道:“元庆,旅顺方面,大帅很可能派沈士魁过去。”
李元庆没想到张攀忽然会来这一句,但片刻,他也明白过来。
旅顺留出了这个缺口,张攀又想外放,这的确是个良机。
但结果上,张攀却并没有如愿……
李元庆忙道:“张大哥,若是你能去旅顺,咱们兄弟并肩作战,该是何等畅快啊!”
张攀一笑,“元庆,我觉得,咱们早晚有这个机会。东江的未来,只有你才能担起。”
李元庆一愣,“张大哥,这……”
张攀笑了笑,道:“元庆,咱们是兄弟。今天,有些话,哥哥也不吐不快……”
…………
一直为张盘守夜到次日清晨,太阳初升,李元庆几人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临时驻地,李元庆一直在琢磨张攀的话。
透过张攀的字里行间,李元庆明显能感觉到,他对他现在在东江本部中的生活,并不是非常满意。
仔细思量一下,这其实也很好理解。
张攀主要负责东江本部的各种杂务,虽然出征也有不少功绩,但与李元庆和陈忠比起来,差距实在有些遥远。
但毛文龙这边一直压着他,谁的心里,又能甘心呢?
就算是张攀是老弟兄,毛文龙的老亲兵出身,但现在,随着东江逐渐势大,各方势力汇总,这碗水,毛文龙端的不是很平啊。
…………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正如张攀所言,沈世魁被毛文龙任命为新的旅顺都司,将在即日上任。
李元庆和陈忠都有些错愕,一时措手不及。
尤其是陈忠,简直无法言语的愤怒。
“元庆,我要去找大帅。他姓沈的何德何能?凭什么?凭什么去旅顺?”陈忠急急就要去找毛文龙。
李元庆忙拉住了他,“大哥,这件事,大帅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思虑。咱们也不必太过着急。”
“哎!这真是,真是……”
陈忠愤恨的一拍桌子,“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儿?元庆,难道,大帅真的要把咱们逼走么?”
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毛文龙这么做,必定有他的思量。
主要是旅顺这个位置,太过关键了,他必须要牢牢攥在手里。
只不过,此时却要牺牲李元庆和陈忠的利益了。
李元庆脑海里又想起了张攀的话,‘毛文龙有意与沈世魁联姻……’
正如那句古话,‘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此时,东江的势头太猛了,恐怕,毛文龙也迷失了他当初的本心……
思虑良久,李元庆忽然道:“大哥,我想连夜离开皮岛。”
陈忠一愣,“元庆,你,你有什么办法?”
李元庆叹息一声道:“大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很多事情,既然无法改变,我们只能接受。不过,咱们还有一条路。”
陈忠忙道:“元庆,咱们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算你要背叛大帅,我也站在你这边。”
李元庆摇了摇头,“大哥。我并不会背叛大帅。只是,辽南想要发展,我们必须做出改变。否则……”
陈忠当然明白李元庆的意思,有东江卡在头顶上,李元庆和陈忠虽有很大的主动权,但物资命脉,朝廷粮饷,却始终卡在毛文龙的手里。
“元庆,你是说……”陈忠猛的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点点头,“大哥,没错。我想自立。不仅是我,你也一样。”
“元庆,这,这怎的可能?”
陈忠不由被吓了一大跳。
此时只是天启三年,总兵还非常值钱,远不像是崇祯末,总兵多如牛毛,哪怕是一个小屯子,也敢封总兵。
但只有到了总兵这一级,才有跟朝廷对话的资格。
换句话说,也有了调配朝廷物资粮饷的权利。
但~,若在辽南一下子册封两个总兵,这……
李元庆忽然一笑,“大哥,事在人为。咱们有5000鞑子首级在手,试问天下,谁又有这个本事?跟朝廷要两个总兵而已,很苛刻么?”
陈忠也明白过来,“元庆,怪不得你,你一直没有把这些鞑子首级报上去……”
李元庆重重点了点头,“大哥,你我兄弟之间,自然不用藏着掖着。这件事,我需要你帮我。”
陈忠重重点了点头,缓缓道:“元庆,这件事,不论你想怎样,都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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