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精肉,味道虽然要稍微差一点,但补充能量的效果,比牛肉也低不了多少。
算是经济而又适用之选。
而长生营的火兵们在烹饪马肉这方面已经很有经验,味道并不会比牛肉差多少。
很快,随着马肉煮熟,火兵们拿起大勺,将一块块红里透黑的诱人马肉,放到每个战兵的碗里。
这些马肉,在下锅之前便被分好了分量,生肉一斤多点,煮熟后,大概在八九两,再加上肉汤和小菜、馒头,足够每一个战兵都吃好喝好了。
李元庆、陈忠、张盘,也跟在士兵队列里打饭,与士兵们都是一样的分量。
这在李元庆和陈忠两部里早已经是惯例,但张盘这边,包括张盘本人,都还有些不习惯。
但李元庆和陈忠都是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打到了饭食,士兵们按照各自的编制,聚在一起,大吃大嚼。
李元庆、陈忠和张盘,则是在一旁的僻静处,仔细商议着进攻的方略。
此时,虽然明军的哨骑被限制在复州城内,但下午视野很好,李元庆三人早已经探知了后金军主力的方位。
正在东面不远处的那座小山附近。
皇太极选择这座小山观察复州城,但事物都是相对的,李元庆三人却也能在城头上看到他们。
这主要是这个时代通讯条件的限制,主将在战时与士兵们的联系,都靠旗语。
而在城头这边,可以清晰的看到后金军正白旗、正红旗、正蓝旗,以及镶红旗的王旗,都在这小山之上。
此时,水势还没有完全散去,现在已是傍晚,但这些王旗却并没有离去,这就说明,皇太极、莽古尔泰、代善、岳拖这些后金贵族,依然还在山顶上。
“元庆,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干?”
张盘的眼睛里满是精光,碗中的美味马肉,也不能吸引他的目光,竟自看向了李元庆。
形势已经明了。
三部若能趁夜摸过去,直达小山,把这些后金贵族一锅端了,他在金州和旅顺的失败,便能一下子逆转过来,再加之有毛文龙力保,恢复元气,甚至超越往日的荣光,并不是梦想。
李元庆用力嚼着一块马肉,笑道:“张大哥,此时还不急。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选择在山上过夜。咱们等到下半夜再动手。这边,还需要准备一下。”
张盘虽然心急,但却也明白,这事儿急不得,只能耐住了性子,用力嚼着马肉,稳住自己的情绪。
旁边,陈忠却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已经过惯了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心脏比常人坚硬几十倍,笑道:“老张,你莫要慌,想要打胜仗,咱们就得先吃饱喝足了。有这般水势帮忙,狗日的跑不了。”
…………
夜色悄悄降临。
或许是水势作怪,天气有些湿冷。
复州城东的小山上,燃起了一堆堆旺盛的篝火。
皇太极已经做出了决定,虽然这个结果让众人很难接受,但目前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少,大头由他扛着,各人的责任,便会小上不少。
只不过,原本庆功用的美酒和烤小羊羔,现在却排不上用场了。
皇太极根本没有胃口吃饭,早早便去他的营帐里静思。
莽古尔泰也觉得这小羊羔有些晦气,也不乐意吃,便给了代善父子。
代善的大帐中。
代善二子硕托用匕首挑了一块肥美的小羊羔肉,放进嘴里,用力咀嚼。
这味道虽如同往昔一般鲜美,但片刻,硕托却忍不住用力吐了出来,“李元庆这卑贱的泥堪,简直该千刀万剐。狗杂碎,老子吃肉都不觉得香。”
旁边,代善不满的看了硕托一眼,这个老二啊。都快三十的人了,却还跟个孩子一样?半点都沉不住气。
一旁,岳拖却不理会硕托,对代善道:“阿玛,老八虽然愿意抗下罪责,但辽南此役无功而返,孩儿担心,汗祖父那边……”
岳拖虽然没有说完,但代善怎的能不明白他长子的意思?
代善挑了一小片羊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件事,不仅是老八的责任,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呐。回去沈阳,我会向汗阿玛请罪。”
岳拖见他阿玛明了其中道理,不由松了口气,也放下心来,“阿玛,李元庆此人已经势成,若不能尽早将其除去,我大金,恐怕要吃大亏啊。”
代善默然点了点头,他怎的能看不清其中道理?
慢慢品了一口酒,代善缓缓道:“复州城固若金汤,洪水都无法奈何,咱们又能怎么办?老大,你自幼聪慧,须知,男儿大丈夫,有些时候,就该拿得起,放得下。此时退一步,并不意味着咱们就认输了,而是为了明天更好的赢回来。”
岳拖重重点了点头,恭敬道:“阿玛教诲,儿子懂了。”
一旁,硕托看老大跟老头子聊的这么热乎,他根本插不上嘴,心中愈发烦闷,低声啐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区区一个汉人么?你们等着,早晚有一天,二爷我要亲手手刃李元庆此贼,让你们都睁开眼看看二爷的本事。”
想着,他拿起一壶酒,对代善和岳拖道:“阿玛,大哥,营帐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
代善点点头,“去吧。早点回来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返程。”
“知道了,阿玛。我去去就回。”
硕托不耐烦的走出了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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