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
李元庆也不隐瞒,将对孙承宗的说辞,对孙元化简要叙述一遍。
孙元化闻言,眉头不由紧皱,陷入了深思,但不久,他忽然一笑,直勾勾的看向李元庆的眼睛,“李将军,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之间,也算莫逆之交,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么?”
李元庆不由一愣,想不到孙元化居然把话说的这么开,但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李元庆瞬间也反应过来,不由笑道:“孙大人,您是知兵之人,元庆只是粗鄙武夫,不敢多言啊。”
孙元化低声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李将军,我想听听你的最真实想法。”
李元庆脑海飞速旋转,到了这个程度,他怎能不明了?孙元化恐怕对这耗资巨大的筑城计划,并不是太看好啊。
犹豫了片刻,李元庆低声道:“筑城防守无错。但想要击败后金,最关键的,还是要在野战中,击败后金主力,取得主动权。否则,用处恐怕不大。”
孙元化看着李元庆的眼睛,半晌,忽然一笑,“李将军教诲,孙某铭记于心。”
李元庆低声道:“能与孙大人攀谈,是元庆的福分。”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大的问题说开了,两人的气氛又有区别,话虽不多了,但关系,却更为亲密。
这时,孙承宗在方震儒和一个高大将领的陪伴下,从室内走了出来。
“阁老好。”
“见过阁老。”
众人忙纷纷起身,对孙承宗行礼。
孙元化低声对李元庆耳语一句,“元庆,兄长先失陪了。”
李元庆忙拱手道:“孙大人您先忙。”
孙元化忙快步朝着孙承宗那边走过去。
李元庆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来,此行,收获不菲啊。
这算是关宁将门的小型庆功宴,庆祝这段时间裁军和编练新军的收获,孙承宗简单讲了几句话,便直接开始了宴席,仆从们开始上菜。
孙元化是重要文官,自是坐到了主桌那一边。
李元庆这个位子,虽然偏僻,但因为视角的关系,正好能看到主桌。
借助旁边的火光,李元庆基本将主桌上的人,看的七七八八。
按照当下的官衔,再看着各人身上的官袍,很容易,李元庆就可以认出来,陪伴在孙承宗身前的那个高大武将,就是大名鼎鼎的赵率教了。
他应该也是今晚在场武将的最高职位,与毛文龙一个档。
当然,他的资历,显然无法与毛文龙相比。
李元庆倒也不会担心孙元化会出卖自己刚才说的话,若他是这种人,那之后的登莱巡抚宝座,又怎能轮得到他?
而根据历史来看,都是兵备佥事出身,孙元化最后去了登莱,而袁督师留守辽西,明显,老孙没有争过袁督师啊。
这很可能也是因为此时的见解,他与孙承宗有偏差。
但这种事情,就不是李元庆能操心的了。
起码在现阶段,孙元化还会留在辽西,这就够了。
主桌落定,接下来就是周边这些桌子了。
有句俗话说得好,‘屁股决定脑袋’。
什么人坐什么位子,各人心中其实早有定数。
很快,主桌附近的桌子,基本上都已经座无虚席,但李元庆这边的角落里,却没有几个人。
李元庆扫了一眼,身边坐的几个人,都是百户,虽然自己是游击官袍,但他们明显没有与自己交谈的意思,而是一直瞅着主桌那边。
菜已经上了不少,还算厚道,鸡鸭鱼肉不少,李元庆也乐得清闲,索性扯下一条鸡腿,便往嘴里塞。
没人说话,正好有时间多吃点肉,刚才与孙元化喝了不少,李元庆的腹中也有些饿了。
吃的正香呢,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忽然气冲冲走了过来,径直坐在李元庆身边,不满的骂骂咧咧道:“神气什么?老子还不愿意跟你们这帮憨货凑合呢。草。”
李元庆眉头不由微皱,大家身份都不算低了,这么明目张胆的骂脏话,着实是有点个性啊。
转身瞟了他一眼,是个千户。
正巧这大汉也看向李元庆,片刻,他不由乐了,“嘿嘿。老子以为老子就算够倒霉了。想不到,你,你一个游击,居然也挤在这旮旯里。”
李元庆有些无语,不由白了这大汉一眼,“游击咋了?游击就不能在这里喝酒吃肉?”
这大汉嘿嘿直笑,“没咋,没咋。是他娘的狗日的不地道。咱们又有啥子办法。哎~~。”
他叹了口气,忽然也想明白过来,“不对啊。按说游击,我都见过啊。这位兄弟,你,你看着面生啊。哦~~,我明白了。你也不是这的地头蛇。哈哈。咱们还真是有缘啊。兄弟,我是宣大来的,我叫满桂,你是哪儿的?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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