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魏忠贤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小太监端了两杯茶水过来,一杯递给李元庆,另一杯,他则是小心服侍着魏忠贤,喝了一点。
魏忠贤喝了几口茶水,脸色稍稍红润了一些,他摆手示意小太监把茶水拿到一边,又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夸大了建奴的战力?他们真的有这么强么?若我大明军中精锐,与其白甲一对一,能有几分胜算?”
李元庆也没想到,魏忠贤居然也会有这么孩子般的想法,想了一下,道:“公公,这个问题卑职很难回答。建奴白甲,都是百战精锐,建奴一个牛录三百人,至多也就十五到十七个白甲。他们是整个牛录的核心。卑职曾亲身与几个白甲战斗过,坦白说,若不是卑职取巧,可能就无法在这里见到公公您了。”
魏忠贤点了点头,眼睛似乎陷入到了浑浊的思考状态。
李元庆不敢多话,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等待着魏忠贤的思虑。
良久,魏忠贤这才道:“你我明白,可惜,皇上等不急啊。”
李元庆一愣,却发现魏忠贤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小猴子,你胆子很大啊。居然敢跟皇上唱对台戏。”
李元庆冷汗都渗了出来,忙跪地道:“公公,卑职万死。卑职当时只是想实事求是,切实告知皇上和公公实情,绝没有半分私心啊。”
魏忠贤一笑,“小猴子,你起来吧。你那点小心思,杂家岂能看不出来?呵呵。皇上的性子,还是太急了一点啊。”
李元庆怎敢接这话茬,心中不由暗暗悱恻,‘若不是你这老小子鼓励,老子哪敢这么说。’
魏忠贤又道:“年轻真好啊。小猴子,此次三岔河渡口之战,应该是你的主意吧?”李元庆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什么,“回公公,的确是卑职的主意。但那时,卑职也是被逼到了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幸好有收获。”
魏忠贤一笑,“小猴子,你很不错。好好干。杂家很看好你。”
李元庆不由大喜,忙跪地道:“卑职愿为公公效犬马之劳。只要公公您一声令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卑职也绝不皱一丝眉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魏忠贤哈哈大笑,“小猴子,虽然此次你功绩不小,但朝廷的规矩在这,这一次,只能给个游击头衔,杂家也不能说话,明白么?”
李元庆赶忙磕头,“只要公公记得卑职,卑职再立下功绩,就不怕有人跟卑职抢功了。”
魏忠贤又是哈哈大笑,“你这小猴子,灵透的紧那。也罢。只要你能立下功绩,让那些人看见,杂家就算为你撑腰,那又有何妨?”
…………
走出了皇城的大门,李元庆背后的衣襟早已经被冷汗湿透。
魏忠贤与天启小皇帝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孩子全然不同,稍有不慎,人头不保都是轻的。
不过,魏忠贤却并不像是史书上说的那般,一无是处,以一己之力,葬送了大明的百年基业,相反,这老太监很务实,再直白点,就是很小农意识,很小家子气,很会过日子。
李元庆的小心谨慎,正合他的胃口,某种程度上,两人的性子上也有一些相似点。
这也是李元庆万分庆幸之事。
有了魏忠贤的亲口保证,以后,不论做什么,李元庆都像是多了一道金牌。
当然,李元庆也更明了,魏忠贤之所以拉拢自己,还是因为看中了自己能立功,而自己,只有更多的立功,拿到功绩,才能让魏忠贤一直看见自己。
不过,有利也有弊,抱了魏忠贤的大腿,李元庆的脑门子上,便贴上‘阉党’的标签,这已经不可避免。
但这个标签,与实实在在的好处比起来,又能算的了什么?
具体的封赏,要等到三月二十一日的大朝上,今天不过才是十五号,这几天时间,李元庆也终于有时间,可以以公务的名义,在京城好好溜溜了。
但张盘那边……
想到张盘,李元庆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政见的不同,就注定了,就算两人可以相处一时,却绝难相处一世,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发生矛盾,也是不可避免。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这种东西,又怎能强迫?
李元庆也冷静下来,不愿再想这事儿,既然已经决裂,那做好自己便是,等到张盘真正碰了头,受了委屈,他早晚会明白过来。
过了白玉桥,走过了前面的广场,周围便没了侍卫,算是出了皇城的范围。
顺子、杨小船和五个亲兵,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看到李元庆过来,顺子忙道:“哥,事情怎么样?还顺利么?”
李元庆一笑,“走,先不提这个。今天老子请客,走,咱们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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